“如果雪原的首席将军就这两下子,不配继承白剑侠的称号。”
金正泰驾驶蓝色利维坦站到张言河面前,将手臂一侧的熔断刃贴到了张言河的肩头。
“是吗?”
金正泰突然感觉到一股大力从重剑一侧传来,竟然强行把他的剑刃抵开了。
“我们不曾放弃希望,我们反抗被覆灭的命运……我们站在这里便是生命不息最好的证明。”
张言河不知何时将红莲劫焰贴到了炽合金重剑的一侧,而此时它本就赤红的剑身竟然发出清脆的鸣响,同时还不断振动。
“喝啊!”
一瞬间,张言河双手持剑抵开了金正泰的重剑,他反手斩出凛冽的三剑,能量大放的红莲剑在蓝色利维坦表面留下三道炽热的划痕。
“如果你认为一个人仅仅是被击倒便意味着失败,那么他会用爬起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奇迹。”
张言河伸出大拇指在嘴角往另一侧抹去,嘴角的鲜血为他干涸的嘴唇上了一层鲜艳的红。
“(东煌语)谁知枯池久滞客。”
“(东煌语)曾见江山万古愁。”
流火自长剑的剑尖迸发,缠绕剑身而上,在张言河眼中倒映,重新点燃了他眼中的星火。
“(东煌语)潜鳞腾翼冲日。”
“(东煌语)驾取风云布九州!”
伴随张言河气势恢宏的吟唱,环绕红莲劫焰的流火也一圈圈缠绕到张言河身上汇成一条龙形,热量挤压空气发出悠长的龙吟,烈焰将张言河上身残破的沾血制服化作灰烬,仅留下他强健的肌体。
“红莲劫焰第一额定功率——”
“(东煌语)御剑燎原!”
张言河单手将红莲劫焰向上递出,炽红的长剑就这样脱离主饶手直冲云霄而去,片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密密麻麻的锐利破空声。
红莲剑在云层之上竟然化作了上万把几近相同的流火长剑,每一把都带着落地即炸的热量如雨般降下,它们如洪流般从张言河身旁飞过,张言河站在剑流之中,用手指作为方向标指向了蓝色利维坦。
“呲——”
一道血口出现在了张言河的手臂上,喷溅而出的鲜血当即蒸发,没等他开始皱眉头,腰间、肩头、大腿甚至是指尖都传来了灼烧的疼痛。
每一把剑在经过张言河身旁时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而沾染了鲜血的长剑则越加炽红。
旧神兵的第一额定功率往往是只有在死斗时才会放出的杀招,正如我的永冻霜星会导致一条胳膊完全坏死,张言河的红莲劫焰也会让他留下千刀万剐的痛苦。
“叮——轰隆!”
第一把剑在触及蓝色利维坦表面时爆炸开来,没得火光完全散开,第二把剑也撞上了蓝色利维坦,随即是第三把、第四把……
伴随飞出去的长剑越来越多,张言河身上也没有一处完好,无论是后背还是双臂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烧焦的黑色裂口,蒸发雾化的鲜血不断挥发,刺鼻的铁锈味和失血过多令张言河的意识渐渐模糊。
“喂!那只苹果是我的!”
衣衫褴褛的少年曾在一片黑暗中与皮包骨头的流浪狗争夺垃圾堆里腐烂的苹果。
苹果到手了,手臂也被流浪狗撕咬出了血,疼的他呲牙咧嘴。
张言河曾经的生活是这样的,他在张雨扬踏入黑暗的地下城的第一时间就盯上了他。
只有一条胳膊的流浪汉,背后却背着一把粗陋布条无法遮蔽光芒的长剑,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只是当年的张言河想了一百种把这把剑抢到手的方法,却没有想到这把剑最终是对方送给自己的。
“师父……听你以前是联合政府的人类英雄之一,那是不是你官还挺大的?”
张言河曾经这样问过。
“只是比普通人更受到政府优待罢了,工资多拿一点,家人孩子享受特权,不过随时走在生死边缘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最后什么都没保护住。”
张雨扬仰起头倚着墙,他不愿再去回忆起世界之墙的惨剧,那是人类灭亡之战。
不过没有经历那场浩大战役的张言河不会在心中存在障碍,他认为自己已经比曾经强了许多。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强就好了,我要成为一名战士,让那些感染体都倒在我的脚下!”
“你连联合政府语都不会,别跟感染体战斗,甚至都走不出这座地下城,等你学会了其他五种语言,就足够拯救整片西陆了。”
张雨扬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无一遗漏地教给了这个难民少年,连同这把剑一起。
或许张雨扬当时只是想要让这个可怜的同族、甚至是同姓少年活下去,但张言河的确走出霖下城,并继承了他的意志。
神兵会继承上一代主饶价值观和意志甚至是部分记忆,而张言河也受此影响愈发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