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言河没有发现自己双手抓住的地方竟然是一架无人机的支撑架。
利维坦体内的屠兽人也通过自身局部重量的增强确定了张言河的位置,他在手臂上的外骨骼上敲击了两下,背后的三架无人机便亮了起来。
“诶?”
张言河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了螺旋桨叶搅动空气的声响,接着自己双手握住的地方便带着他飞了起来。
屠兽人看见三架无人机分别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而最靠后的一架白色外壳无人机下,张言河正挂在那里。
迫不得已之下,张言河只好用双臂发力,在无人机上升至四米前跳了下去。
“空中武装?”
张言河刚在地上翻了个滚稳住身体,就听到空中刺耳的嗡嗡声,接着三架悬在空中的白色无人机便向他俯冲了下来。
它们机身下方的两挺轻机枪也将红外线的引导线照到了张言河脸上。
“糟了。”
三架无人机一边扫射一边从空中靠近,密集的弹道在沙地上扫出成千上万次沙浪,逼得张言河在短短半分钟内就位移了十几次。
而在距离张言河百步外的地方,火箭弹爆炸后的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沙地上的爆炸坑以及平躺向上的我。
我身上的牛仔服已经烂成了布条,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是烧焦就是潺潺流血的伤口。
刚刚那发火箭弹的确几乎在我脚下炸开,几枚碎散的弹片甚至都削进了我的身体,在肌肉和血管间刺激着我的神经。
但多亏我的运气不错,即便身体的大部分都被弹片击中,要害处却仍然完好。
“咳……咳!唔……”
我咬牙强忍着四肢上的剧痛,从左侧大腿外侧抽出了一根橙中带赤的透明血清。
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必须先用安乐剂阻断痛觉然后想办法给巨颚和言河争取时间。
血清从右侧肩头注射,通过血管扩散至全身,我能感觉到从肩头有热量迅速扩散开来,代替了伤口的疼痛。
剧痛转为刺痛,仅仅过了六秒,痛觉已经消失不见,被疼痛干扰的思维也逐渐清晰。
丢掉刚刚炸膛聊左轮手枪,用仅剩的三根手指勾起永冻霜星的枪身与扳机,将准星对准了言河那边。
被我甩到巨蝎边上的巨颚从地上抬起头来,她回头确认了一下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便快步冲向了巨蝎的尸体,她很清楚此时只有她把巨蝎残存的感染能吸收掉,我们所有人才有机会从这里突围出去。
“自己心。”
我似乎听见巨颚是这样用意识告诉我的,她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
“很快回来。”
我点零头,示意我一点事也没有,然后将永冻霜星的枪口对准了那边与张言河激斗的无人机。
言河的剑技再灵巧也依旧是建立在地上作战的基础,这种上飞着的单位他很难打到。
“砰砰砰!”
我毫不吝惜子弹地连续扣下扳机,飞向张言河的三架无人机立刻被射中了两架,其中一架的螺旋桨被我击中起火,摇摇晃晃地坠向地面,被张言河一剑切成两半炸裂。
他冲我点零头,然后无视无人机迈开脚步冲向站在那边的利维坦。
背后追逐他的无人机被冰蚀弹击中坠落在地,碎成了一地冰碴子,张言河跑的越加快,手上的红莲剑也再次闪烁出了明亮的光芒。
“(东煌语)十步杀一人。”
连吟唱都没结束,红莲剑已经爆发出耀眼的火焰,随着张言河高举的右臂砍向了利维坦机甲。
屠兽人也不敢吹嘘能空手接下张言河的攻击了,他双臂向后抓握,将近两米的炽合金重剑拔了出来横在身前。
“铮——”
长剑与重剑相击,随即换方向侧砍,像突然伸出的一只巴掌狠狠在利维坦机甲的脸上抽出了一片火花。
重剑挥过张言河的头顶,张言河化作了环绕重剑的一道气流,转瞬即逝间出现在了利维坦机甲的面前,十字斩击在它胸前。
“喝啊啊!”
“叮!铮!”
火焰燎着了张言河的雪白披风,这一刻他仿佛浴火重生,与三米高的重装机甲打的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