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雀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我自己看着地图都能绕晕聊风蚀岩峡谷,她却能带着我在里面一会儿就转到另一侧的出口。
听到我之前在这里迷路时,她哈哈大笑起来。
“无意冒犯,只要你在这里多住一阵子,你就会发现这些峡谷跟你家门前的人行道一样。”
沙雀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笑,只有程度的变化,像是安静的微笑或者是爽朗的清笑。
然而我心中却有些疑问,沙雀并未告诉我她是在哪个避难所或是人类聚集地生活,戈壁上的人类聚集地不算多,她却仿佛不属于任何一处人类聚集地。
不过从她走在前面带路可以看出,她的确就是住在这戈壁没错。
“我家吗?已经不远了,但你想要来可不容易。”
沙雀略带神秘地笑着,她指了指西边的残垣断壁群,我还能看见其中的那座佣兵古堡。
我突然想起了我家,远星城的居民区现在也跟这片残垣断壁一样废弃了,也许沙雀也跟我一样是因为感染战争被迫离开了原来的家。
“想要回去的确不容易,但我的一个朋友相信人类总会打赢这场感染战争,届时我们都将回到故土,重新建立家园。”
我们走出了风蚀岩构成的地形,面前是一片宽阔的红色岩场,这里没有带有细沙的流风,周围的声音也似乎变得安静。
“看来今晚得在这里凑合一晚了,寒露不介意睡在石头上吧?”
沙雀踩在两处石头的裂缝间,身手矫健地爬到了岩石顶端,然后向我来回招手。
风已经帮我们将粗糙的石头表面打磨光滑,这里地势也算高出地面两三米,即便是夜里来了感染者也不至于立刻遭到袭击。
我从附近折下了一些枯萎的沙漠植物,在岩石顶生起了一摊的篝火,再将经过处理的胡狼架在上面烤。
篝火驱散了夜晚的低温,我坐在岩石的边缘,双腿向下垂,轻轻清唱旧世界时期的歌。
“(白鹰语)罪恶充斥我内里”
“(白鹰语)无你容身之地”
“(白鹰语)紧握拳头,坚硬如砖”
“(白鹰语)突破遏抑,挣脱桎梏”
“(白鹰语)金银之物”
“(白鹰语)于我腐朽灵魂毫无益处”
沙雀仰面躺在岩石上,似是回忆起了一些事,脸上的表情有悲伤也有喜悦。
听到我唱的歌,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以前的世界,有一个女孩,当时感染战争尚未爆发,世界也还没有进入末世。”
“但没有病毒的世界也不美好,她生活的地方并不是多么和平的地方,处处爆发着局部冲突和战乱。”
“她的老爸,一切会好起来的,时间会带走战争,这片土地会恢复应有的安宁。”
“但她没有等来和平,有一,她外出工作的父亲没有回来,而那些披着维和蓝衣的所谓世界警察将她的母亲拖了出去。”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赖以为生的土地不过是大国敲骨吸髓摄取财富的地方。”
“然后呢?”
我想要听见故事的后续,却听到沙雀那边传来了一声喜悦的欢呼。
“是星河!”
她指着头顶上的空,就在我们头顶,一条蓝紫色的璀璨星河跨过了我们所在的岩场。
一棵星星的光芒并不起眼,但成千上万颗繁星却能组成照亮整片夜空的银河。
一夜斗转星移,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阳光越过岩壁照到了我身上,暖暖的。
“哈欠——”
我被阳光照醒,掏出自己的生存辅助仪,想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恰巧看见黄沙堡垒给我发来了任务完成的通讯。
“雪原主大人,辛苦了,8名人质连同他们携带的珍贵货物已经全部回到大本营了。”
“只是您在哪呢?需不需要我们去接您?”
“我在……”
我看了看地图,果然,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就得需要地图,或者干脆找个沙雀这样的当地缺导游。
“我在沙石堡东南方向的峡谷口,昨护送最后一位人质到这里没再往前走。”
“啊?还有别的人质?可是我们需要救的只有八个人啊。”
那边的戈壁副官正在吃早饭,他还以为消息出了什么错,再确认了一下身后的商队一共只有八人。
“哦哦,她是当地居民,可能是跟咱们的人关在一起了,我就顺便把她救出来……”
可那边刚从虎口脱险还没缓过来的商队队员们听到我的话却头皮发麻。
“雪原主大人!那个佣兵据点就关了我们八个人用来吸引救援队,其他的人质在来的第一就被杀了!”
那边被我救出来的商队队员抢过了戈壁副官的生存辅助仪大声喊道。
“什么?她不是人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