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晗’竟不是她所以为的纨绔草包,而是前途无限的青年俊才,人性的恶劣因子使得明兰难免落寞失望。
尤其是这样好人家同自己的仇人有牵扯,这如何能不令明兰嫉愤?
与明兰坐在同一桌的梁晗望着人群中小半年未见的吴大娘子,心中感慨万端,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不知道该和谁说。
低下头看着桌面上的珍馐佳肴,梁晗的心绪是复杂的。
梁晗知道贾赦是优秀的,但从未想过贾赦能优秀到解元的程度,还以为至多只能比孙山好点。
思及自己往日的惫懒、懈怠、得过且过,梁晗不禁有些羞臊,心中痛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成为女子后被关在四方院里,一个月至多出门三两回,失去了自由的这小半年里,梁晗是崩溃的。
现在,梁晗只期盼着早日同贾赦成婚,而后让贾赦同三哥梁暄一样外任做官,届时,她也就能自由了。
喜宴结束,贾赦的才名传遍汴京,吴大娘子手里多出来许多请帖。
再一次摆脱吴大娘子的絮叨,贾赦跟着新朋友盛长枫回了盛家。
在盛长枫院里做客没多久,盛紘和盛长柏下衙回来了,将贾赦请到前厅招待。
看着盛紘那张亲切和蔼的笑脸,贾赦笑道:“听说伯父有意为家中姑娘寻摸人家,您看我如何?”
话音落下,盛紘和盛长柏盛长枫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贾赦竟这样弯都不拐一下,直白说了出来。
盛长枫讪笑道:“六郎,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贾赦冲盛长枫摇摇头,站起身来同盛紘作揖行礼,郑重道:“小生心悦盛四姑娘,愿娶其为正妻,望盛伯父允准。”
看着眼前之人,盛紘想起了那晚的事儿,沉吟道:“你父母可知?可愿?”
闻言,贾赦遂道:“母亲言,只要我乡试考中前五,会试考进前十,殿试得中二甲前十,便遂了我的心愿,亲自上门提亲。”
“还望伯父宽限些时日,莫将四姑娘许配与他人,待我明年考中二甲进士前来求娶。”
盛紘见贾赦神情认真,言辞恳切,思虑再三,终是点头应下。
同出身农门的文炎敬比较起来,‘梁晗’的方方面面确实是要更加出色些。
不论如何,他总是希望自己孩子好的,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儿那出身高门的心上人。
两情相悦,再好不过。
见盛紘点了头,贾赦忙再次行礼,“谢伯父成全,小生必当努力勤勉,不负伯父看重。”
盛长柏拍拍贾赦的肩臂,鼓励道:“遇到什么难题只管与我说,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盛长枫揽住贾赦的肩,高兴道:“还有我。”
“多谢,我定不与你们客气。”贾赦拱手道谢。
末了,贾赦又同三人请求道:“此事儿,还望伯父和两位兄长莫要泄露出去,以免伤及四姑娘的清誉,为她带去麻烦。”
“放心吧。”
解决好盛紘要撮合梁晗和文炎敬的事儿,贾赦便离开了盛家。
次日一早,山月居里的梁晗便收到了小信,安下心来,云栽见状戏谑道:“这下姑娘总放心了吧,梁公子一出马,保管主君再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露种闻言嘻嘻笑了起来,“姑娘,今儿有心情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去让厨房继续烧素菜了啊。”
梁晗睨了俩人一眼,不说话,低头将信纸叠好,点燃,看着它焚烧殆尽,不留一丝字迹。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二月初九,在梁晗和莘莘学子的期盼下,会试开始,贾赦和盛长枫走进了考场。
二月末,杏榜出炉,贾赦出人意料的再中春闱头名,成为会元。
成绩出来,吴大娘子欣喜若狂,兴奋得好几日睡不好觉,总是乐醒。
连中二元呐,再加把劲儿,兴许能成为本朝第六个三元及第之人。
远在盛府的盛紘更是乐不可支,为最疼爱的女儿能有此佳婿而高兴,要不是就剩殿试那最后一哆嗦,盛紘如何能忍住不宣扬。
三月十五,在世人的千呼万盼中终于到来,贾赦进了皇宫,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皇帝——英宗赵曙。
在众多小老头和侍卫们的监督下,贾赦一路升级打怪,顺利金榜题名,被点为状元,摘下第六颗三元及第之星,万众瞩目,世人钦羡,备受称赞。
消息出来的第一时间,吴大娘子被巨大的喜悦之情刺激的昏厥过来,吓得周围人连声惊呼。
再次醒来,吴大娘子大手一挥,贾赦院里赏半年月钱,其他主子院里赏三月月钱,其余仆奴赏一月月钱,众奴仆欢天喜地的一个劲儿念叨着感谢。
一向浑浑噩噩的小儿子如今这般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