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腿一软,摔坐在交椅上,王若弗和林噙双惊呼一声,赶忙过去查看。
贾赦等盛紘那边平静下来后,迎着老太太黑沉可怖的面色继续道:“然,六妹妹郎心似铁啊,还是一直和小公爷好,私下会面,谈情说爱,互赠信物,私相授受。”
这下,明兰的身子也软了,趴倒在地,反倒是如兰支棱了起来,担忧的看着明兰。
贾赦没有停下,接着道:“后来邕王妃出手,小公爷与嘉成县主定了婚事,她俩这事儿这才暂且作罢。谁曾想,这头刚和小公爷结束,那贺弘文就追到家里来了,还给六妹妹弄鱼汤喝呢。”
“这头抓着贺弘文不说,那头吴大娘子有意结亲,六妹妹明明看不上梁六郎,却还是吊着吴大娘子。而这些,祖母可都是知道的,怎么?这时候不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我的天爷哟,明兰你个贱人,你简直不像话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这要是泄露出去,叫我的如兰可怎生是好?她可还没有出阁啊!还有我的华兰,她在忠勤伯府还怎么活得下去,岂不要被她婆母欺负死?”王若弗哀嚎道。
林噙双见王若弗都哭上了,忙也拽着盛紘的衣衫啜泣起来,哀哀怨怨的开始叫屈。
“我可怜的墨兰,是小娘耽误了你啊,怎么就叫你投身到我的肚子了呢了?凭白叫你受了这么老些委屈。官人呐,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家墨兰出头啊,不然叫我们娘俩还怎么活儿。”
“够了!”
盛紘被王若弗和林噙双嚎得头疼,嚎得心烦意乱,心火直冒,用力拍着桌子,暴喝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这一震天一怒,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盛紘看着贾赦,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两个字,“继续。”
贾赦看着气怒成这幅模样的盛紘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爹爹别气,后面的事儿都是小事儿啦。”
闻言,盛紘急速吸了一口气儿,而后重重吐出,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与盛紘相比,老太太的脸色反倒是有些不好起来,很是紧绷。
贾赦转头看向跪在地上,护着明兰的丹橘,道:“前些天,吴大娘子送来雅集请帖,因着种种原因,最后吴大娘子就只点了六妹妹的名儿。”
“早上,我心有不甘,跑去看六妹妹出门,结果我就说了我路过,六妹妹却一上来就开始激我。‘我还以为四姐姐是得了我要出门的消息,特意来送我的呢。品香插花、吟诗作赋,我哪样都不如四姐姐,只不过姐姐你不喜欢伯爵大娘子的雅集,不然,你去了还能为咱们盛家争个光彩回来呢’”
“四妹妹你身边可都是祖母指派的人,何况我不能去的事儿又不是今天才定下来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你明知道我在我有些心悦梁六郎,却偏偏来刺激我。”
“这也就算了,傍晚,你从伯爵府回来后再一次拿话刺激我,在我跟前嘚瑟。那时候祖母和王大娘子也在,四妹妹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妹妹着实没见过什么世面,只不过是见了一些伯爵、公爵家的世子们和姑娘们,便忘了自己的身份,真真是该打。看来我得多跟伯爵娘子多亲近亲近,也好学学高门豪族的规矩,长长见识。’”
贾赦看向盛紘,“爹爹,您是我们家最厉害的人,您来说说六妹妹这字字句句里暗含的都是什么意思?”
盛紘下意识的去瞟老太太,没有说话。
作为官员,要想在朝上混,听话听音的技能自然是满级的,如何能不明白其中之意。
看盛紘不说话,老太太也缄默不言,贾赦又道:“且不说六妹妹明明选择了贺弘文,看不上梁六郎,却仍和吴大娘子关系暧昧,吊着人家;也不说你明明知道我性子好强,却还故意拿话激我;就说明明我已经忍了下来,回到山月居(墨兰住处),你又算计了我一回。”
“我们多年姐妹,朝夕相处,大家是个什么脾性自然清楚。我火气爆,你明知道我从祖母院子回去定还恼怒,你却连夜差丹橘送皮货给我,这是料定了我定会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这不,从丹橘将皮货递给我的侍女,再到她拿进屋,我生气掷出,她捡起来丢院子外头,丹橘恰好就逮了个正着,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丹橘一直在外头等着。”
“我没有要故意刺激呢,我也给五姐姐送了从吴大娘子那拿回来的礼物。”明兰揪到机会,忙高声辩驳。
呵!还不承认,剧情里你后头和老太太夜话,老太太亲口说的,你也认了,怎么现在却不敢承认,反要抵赖呢?
还说是墨兰要同你过不去,究竟谁和谁过不去你自己心里有数。
贾赦嗤笑,“你傍晚到的家,我们又在祖母那儿说了会儿话,出来天都黑了,我不信你那礼物是什么非常要紧儿的东西,定要连夜送,明儿一早不行,你可不是啥急性子的人。就像你了解我的脾性一样,我也清楚你的脾性。正常情况下,你今晚会将吴大娘子给你的东西清点入库,等明日再送。”
闻言,盛紘王若弗等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