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青,你要不要紧儿?”
贾赦弗一穿过来便听到了这一关怀之声,衡量一番后,喘着热气回道:“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毕丹峰看贾赦意志还算清醒,不禁稍稍放松了紧绷的心神,道:“那行,晚上你要是有哪儿不好,你就叫醒我,知道不?等明儿天亮了,你要是还不好,我再给你送镇里去。”
贾赦:“嗯,知道了,谢谢。”
等毕丹峰重新睡下,贾赦这才开始接收记忆包。
原主名唤赵彦松,广省广市人,今年十八岁,刚高中毕业。三个月前,来到这儿H省H市立江县光壁镇红星公社第九大队插队。
原主家是双职工家庭,上头有一个哥哥赵季直,一个姐姐赵圆满,身为老幺的原主很得父母兄姐的疼爱。
如今是1970年,双职工家庭每家都有一个下乡指标。
赵季直五年前结了婚,有妻有子有工作,二十啷当岁的人了,不合适;赵圆满两年前进入医院任职实习护士,再坚持一年就能转正,还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也不合适。是以赵家合适下乡插队的也就只有原主一个。
起初赵家是想走走人情,将原主送去周边农村下乡的,但无奈,周边农村的下乡指标够了,没法儿安排。于是,赵父赵母又将主意打到了据说能做半年歇半年的东北。
可惜,原主打小怕冷,还是个小鸡仔的体格子,去太北太冷的地儿着实不能适应,最后挑来挑去,就挑中了冬天不会过分冷,下雪了还能歇一上一阵子,物产丰饶的A省。
接着,邻里家那个被安排在城郊农村下乡孩子写信回来,说村里现在特别紧张,许是因为离城里近的原因,那些人都往那送,小大人们也天天往村里跑,开大会。
知道这事儿后,赵父赵母再不敢把原主往城郊农村送,思来想去,琢磨许久,认为偏远一些的山村安全,又远又不好走,小大人们可能懒得浪费时间,也不想吃苦走那么远的路,相对来说会要冷静些。
于是就这样,原主来到了红星公社第九大队插队。
一开始,原主觉得这个地方果然同赵父赵母预料的那般,非常平静,三两月都罕见一回小兵的身影,知青举报知青的案例也几乎没有,反而还非常团结,且这地方还山清水秀,风景优美,老乡们也俱是热情好客的。
可住了十天半个月,同知青院里的老知青混熟后,原主从他们嘴里得到了宛若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这是个匪村。
65年,有一批三人的知青自愿下乡到第九大队,仅一年内,这三人均都先后同队里的社员成婚,在这里定了根。
许是尝到了甜头,其他地方避之不及的知青第九大队却趋之若鹜。
67年,一批五人的知青从内蒙来第九大队插队,其中两名女知青陆续和队里的社员结婚;一名男知青不小心滚下山坡死了。
69年,一批四人的知青中便有两名在队里落了根;一名进山捡柴,不见了踪影,似被山里的野兽拖走了。
知青点里这会儿有老知青三人,原主这批新知青六人,共九人。
知道村里是个什么情况后,原主就格外的注意,赵家父母兄姐给的钱票不敢花了;带过来的好衣服不敢穿了,成天只穿专门为做农活准备的旧衣,好衣服往外露面的就那两身;什么罐头桃酥糖果也不敢往外拿了,狠狠心,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都给吃进肚里消灭……
如非俩人同行,再不敢一人进山;一人出知青点;一人在队里瞎逛,生怕“害了”“救了”某个女社员,被她一家子逼上门来要求负责。
许是因为原主身形矮小瘦弱,力气不大,性子不讨喜,看着不算有钱;又或是虽皮肤还算白嫩,但五官气质都很普通,泯然与众,不是个浓眉大眼的精神小伙儿;亦或是刚来没几月,人家还没摸熟的原因,原主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两三个月,啥事儿都没碰到。
就在原主稍稍放下警惕心的时候,原主亲眼目睹了一桩惨事。
昨日下午下工后原主和毕丹峰上山捡柴,挖野菜,找点能吃的,结果看到两个男社员在欺负一个女知青。
那两个男社员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女知青是与原主同一批插队的女知青。
原主想要上去救女知青,被毕丹峰使劲儿拦下,直接拖走。
毕丹峰告诉原主,插队到这儿的女知青都是这样嫁给当地人的;公社里的林道是这十里八乡出来的当地人,心自然也向着自己人,毕竟各个村之间各有嫁娶,哪哪都是亲戚;镇里一林道是隔壁第十大队干部的姐夫,这里的支书同那个干部是好兄弟,两家还有姻亲关系。
他们这些自愿下乡的知青大都都是家里困难,在老家活不下去,下乡到农村混口吃的,身后压根没啥人脉资源,斗不过人家,也轻易回不了城,只能这样将就着混日子。
毕丹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