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爷从地上爬起来后,扶着墙剧烈地咳嗽着,而我不敢大意,在一旁严阵以待,生怕他刚才的那些好话都是驴我的,随时都有可能对我再度发动攻击。
“大爷…你那手是怎么回事啊…”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两眼他那被血染红的手心,血液的颜色这么会功夫已经有些发黑。
“放心…不是你弄掉的,只是伤口破裂了而已,你力气虽然挺大,但还不至于当场拔掉我的手指头,是旧伤啦…哈哈哈。”
呼,闻言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怎么翻来覆去弄他那只手套都没看见那两根手指头掉哪了,还想着万一讹我,又碰上爱和稀泥的那种条子叔叔,是不是还要垫付医药费去医院给他接上去哩,我连续这些吃喝玩乐,有点囊中羞涩了。
那大爷一边发出苦笑,一边从他那宽大厚实的黑色外套里取出一卷白色的绷带,对着自己手就是一顿包扎:“伙子好身手啊,但也是我上了年纪,要是我再年轻个五六岁,你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啦。”
啥啥啥啥?!这大爷!一卡脖就翻白眼,一松手就吹牛x是吧?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心你要是嫌弃自己没发挥好,不服咱们就开始第二轮再练练,但刚想开口就感到后腰传来一阵酸。
...好吧,那还是算了吧,万一我也伤口破裂了可咋办,这回就让着他点得了,就没吱声。
“…所以大爷你到底找我啥事啊,还要拿刀和我比划。”
那大爷系好绷带,又从同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我警惕着接过来一看,就看见那张照片上是并排站着的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显然是年轻时候的这大爷,而另一个…另一个人居然长得很像周经理。
不,这长得也太像了。
“你认识周经理?”我的目光在照片上大爷脸上和照片上的人像之间来回交错,声音中充满了诧异。
“认识啊,以前我俩可熟了,我认识他那会他还在以前鹅城游乐园那个季经理手下勤工俭学哩…哈哈,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出息了,这么多年没见,把季经理的班都给接了…哎,他可是真出息了,连我这个老朋友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好个体面人!”
我听出他话里隐隐含着怨怼之意,心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但是他和周经理之间有矛盾找我干什么,草他大爷的,这么我还替周敦白白挨了一顿打,冤死我了。
“怎么样,有兴趣听听吗?我和周敦之间的事?”
我攥着手中他俩的合影,陷入了沉思…
…
五分钟后,我和那位大爷坐在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内,这家咖啡厅以前尚翩然经常来,生意不算特别好,目前客人也不多,但店里有很多摄像头,老板我也认识,不怕这大爷有什么幺蛾子,咱随时能收拾他。
“…什么,你我的个人信息连带着照片都被挂到暗网上去了,还被你看见了?”
“是啊…”那大爷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我想在你们那座游乐园调查一件陈年往事,但必须有内部人士帮我才协发布信息的人是个匿名者,那座乐园里唯一能够绕开经理监视帮我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只有你。只要你愿意帮我的话,那么我愿意为此支付非常丰厚的报酬。”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好好!”
为啥一见面就要和我拼刺刀啊!他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一上了就来硬的是什么毛病!我扶额,有些崩溃。
“哎呀…这个么…”那大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因为那个提供情报的人提醒我,【该人脾气暴躁,有较严重的暴力倾向,难以沟通,简直就是听不懂人话,请务必心】,那人那样讲了,我又非得达成目的不可,所以脑子一热就对你…”
他没有继续下去,似乎是意识到和我这个不太合适。
我,听不懂人话?他妈的,这个把我信息挂上去的人是哪个比啊,让我知道了看我不削死他…
我旁敲侧击地想从大爷那里获得一些那位匿名发布者的信息,但是大爷告诉我那人神秘的很,给完他这个消息就人间蒸发了,大爷也毫无头绪。
好吧,那么到底是想要让我调查什么事情呢?完,大爷再一次向我出示了那张照片。
“其实这张照片上,原本是三个人。”他点着合影上自己和周敦之间的位置:“这里原来站着我女儿。”
“您女儿?”
“是啊…”到这里,大爷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可是她早就不在了,20年前,鹅城游乐园的一场事故夺走了她,还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她的存在…”
我没料到大爷的话题那么沉重,一下被噎住了。
据大爷所,那个不幸的“意外”发生在鹅城游乐园倒闭前的倒数第二年,那是个周六,他和平常一样,带着女儿去鹅城游乐园玩,他们父女有那里的年票,对游乐园内部的情况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谁能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发当上午,大爷带着女儿去玩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