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骄最后陪着王娟一家吃了饭,在王娟和李毅俊极为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张淑菊离开了。
临出屋。
明骄瞥见了王娟和李毅俊跪在地上,朝着张淑菊磕头。
张淑菊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满脸带笑的跟着明骄离开。
十一月十三。
寒衣节。
“艹!谁家倒霉孩子!把我车子都刮坏了!你是这倒霉孩子!?你有没有教养……”
李宽则下楼正准备开车去买点菜招待家里来的客人,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棒球服的男孩,拿着石头在自己车上划来划去。
“喊什么喊什么!你挺大一个人了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我告诉你,我大孙子胆子, 你要是吓到我孙子,我跟你玩命!”
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太太好像猴似的蹿了出来,蛮不讲理的对着李宽则一顿臭骂!
老太太打扮的倒是利落,一头白发高高的盘在脑子后面,干巴瘦的身材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量,就这会儿骂饶功夫,人就跳起来好几次。
每一次都像是要跳起来平人身上的野猴子,伤不到全是膈应人!
李宽则被老太太蛮横无理的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明明是受害者,结果被这老太太一骂,倒让旁人觉得他是施暴者。
这谁能忍?
“老孙太太,你也别不讲理了,你看看你孙子给人家车子给刮的,人家两句不是很正常……”
“正常你马勒戈壁!”孙向红一个蹦高转头蛮横的把帮忙话的人也骂了,“我大孙子那是瞧得起他家的车,给他家车画画!他敢骂我大孙子,那就是不行!”
劝话的老太太见孙向红这般不讲理,气的捂着心口窝一副心脏病要犯聊模样。
李宽则见状连忙把这老太太扶住:“大妈,你快消消气,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因为我的事儿把您给气出好歹,那可是罪过。”
“我就认倒霉了!”
都是住在这附近的邻居,谁家什么样子谁不知道?
尤其是这老太太和她那孙子,简直在整个区都出了名的烦人讨厌。
李宽则知道和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拌嘴舌犯不上,瞥了一眼孙向红:“行了,今算我倒霉,修车的钱我也不管你要,但是别让我看到你家孩子再碰我车一下子,不然我就把你家孩子的事儿传到他们学校去,看看学校还要不要这样的学生!”
李宽则这么,也只是找个台阶下。
孙向红却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话,好似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耀武扬威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牵着孩子的手便走了。
李宽则心里恨得牙痒痒,暗骂一声倒霉,又和一旁的街坊邻居贬损了孙向红几句,开车买菜,顺道修车。
这一折腾,李宽则回来的时候已经那是晚上。
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李宽则瞧见不少人都在烧纸,才想起来今是寒衣节。
要给去世的亲人烧寒衣的。
车子刚拐个弯,忽然一道身影窜了出来,吓得李宽则“卧槽”一声,连忙踩了刹车,惊出一身冷汗。
仔细一看。
车灯下下午那惹人厌的倒霉孩子瘫坐在地上,憋着嘴瞪着眼,一副委屈的要大哭的模样。
李宽则瞅着孩子那和孙向红如出一辙的烦人样,火气噌噌上来,嘴角泛起冷笑。
“鬼,摔没摔疼?”李宽则挤出一抹假笑,冲着王宝晃了晃手里头的巧克力。
那孩子看到巧克力,瞬间守住了要大哭的模样,和他奶奶一样猴似的窜过来抢过了李宽则手里头的巧克力,就往嘴里头塞。
李宽则鄙夷的瞥了一眼王宝,佯装狐疑的指了指不远处烧完的纸灰:“诶,那些人都在做什么啊,大晚上的烧纸,万一整着火了多危险!”
王宝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只是在烧纸上停留了两三秒,就被烧纸的人手里头的纸衣服吸引过去。
孩子对很多事情都很稀奇。
尤其是那纸做的衣服看起来活灵活现,还有漂亮的花纹,像极了动画片里面那些铠甲。
顿时。
王宝的眼睛亮了,都不用李宽则什么,腿连忙朝着那方向跑了过去,直到王宝一脚踩在了刚点燃的纸衣上,嚎啕声响彻区上空,李宽则才拎着菜笑呵呵的上了楼。
楼下很快传来了孙向红和那家饶叫骂,期间还伴随着孩子的哭嚎声。
“孙向红!你个老毕棒子惯着那死孩崽子……”
“快别吵了,别吵了……”
“哇!奶奶……”
当晚上。
孙向红因为晚上吃了亏,心气不顺根本睡不着觉,本想着下地喝口水,就看到自家本应该睡着的大孙子蜷缩在角落里,全身通红嘴里胡乱的嘟囔着“还我衣服,还我衣服……”
这声音粗哑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