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一眼就能认出谢晚歌来,胡继武还得忍着,等着谢晚歌想办法先把自己认出来。
他在哈星的身体,容貌基本上是与他在地球上的样子一致的,除了头发弄长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修改。
胡继武自己觉得,谢晚歌应该很容易就能把他认出来。
可没想到,他故意拖着箱子,在那两个“傻子”面前来回走了几次之后,他们却依旧还在东张西望。
胡继武根本没想到,谢晚歌和张斐立,根本就没有在找一个“长得很像小画家星宇的男人”,而是在找一个“留着长长马尾辫的男人”。
而他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长度还不够两厘米。
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谢晚歌和张斐立,对他视若无睹了。
而且,谢晚歌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哈星了,而他没有出征哈星的日子里,张斐立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地和丹以及小画家一起行动。
大多数人对于画面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的,而人的长相,也算是画面的一种,其实人就算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的脸孔,记忆也都会似是而非。
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其实,人大多数的时候,也只能是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大脑才能非常清晰地刻画出对方的长相,而且还必须是在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脸上的时候。
就如同离开故乡的游子,见到父母的时候,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出他们的相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虽然可能不如父母对他们的变化那么敏感;而在离开家的日子里,如果不看照片的话,父母的相貌在他们的脑海里,就会变得模糊不堪。
最后,谢晚歌和张斐立,也还是在胡继武不知道第几次故意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把他认出来了。
毕竟,小画家这张脸,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算是挺熟悉的。
回程的路上,谢晚歌不住地扭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一头短发的胡继武,开车的张斐立也不住地从后视镜里偷看。
看惯了哈星小画家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骤然间,长发变短,这人就好像变成了陌生人一样。
好像也不对,这人其实本来就是个陌生人。
虽说在哈星相处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在地球上,胡继武与其他的几个人,其实依旧素未谋面,平常也不多联系,只会通过邮件偶尔对话。
“你好,我是胡继武。”
就连小画家的名字,谢晚歌也是在车站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之后,才得知的。
胡继武只是早上匆匆忙忙地发了一封电邮给谢晚歌而已,因为太急,不光没有放照片,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提及,他是在车站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检查自己是不是邮件里面写错了时间,才发现自己的邮件里面除了什么时候抵达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写进去。
所以,两个其实在哈星很熟悉的人,在车站却弄得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你好,我是谢晚歌。”
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握住胡继武主动伸出来的右手的时候,谢晚歌尴尬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而这种尴尬的感觉,等到了车上之后,就又轮到胡继武来感受了。
张斐立把两个人送回谢晚歌家之后,自己又匆匆忙忙地上班去了,他倒并不是因为害怕研究所的刘女士扣工资,而是因为确实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研究所的正所长懒得跟咸鱼一样,副所长自然是忙得恨不得自己变成拥有八只手的章鱼。
这个时间,冯焕秋已经开始在谢晚歌家里忙活了。
对于谢晚歌前一天带回来一个小朋友,今天又领回来一个大人,冯焕秋也真的是非常好奇,正好趁着自己家老公和儿子都不在场,她等谢晚歌把胡继武领到二楼安顿好之后,把外甥叫进了厨房。
谢家的厨房如同她的领地一样,在这里盘问外甥,她会觉得更有底气一些。
“这怎么会是,怎么两天连着往家里招两个人?”
“额,这……”谢晚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舅妈的样子,明显就不会再相信他那套糊弄人的说辞。
“是不是跟林诗音的事情有关系?”冯焕秋见外甥支支吾吾,干脆直接把话挑明白了。
林诗音在看守所自杀,可是惊动了全国上下的大新闻,冯焕秋不可能不知道。
“怎么扯到林诗音头上去了?”谢晚歌还想遮掩。
“谢回光是林诗音的儿子吧?跟你爸生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舅舅大大咧咧的看不出来,我和你姑姑还能看不出来,回光的眼睛鼻子,跟你爸那么像,跟你更像,那不是你爸的儿子,还能是你儿子不成?”
“你没跟舅舅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