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心里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埋怨师兄:“你就随便几句安慰的话不行吗?干什么整的这么认真,可怜见的!”
罗师兄背剪着双手,来回踱步道:“因为事事都有因果轮回,着不得急,有件事,必须先解决。很快该来的人就会来了。还有一个人听不得多多出事儿!”
如果不是我太了解师哥,看他的状态真有点神神叨叨的。
老公也在一边唉声叹气道:“我老婆的对,一听你阴啊,阳啊的,我就脑仁疼。”
话音未落,院外果然响起了开门声,一位大姐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进来,我看着有点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正当我愣眉愣眼看着来人时,师哥一拍手道:“这不来了,比我推算的晚了一会儿。”
“这谁啊?”我和老公同时问道。
师哥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笑道:“打一称谓!”
我和老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这时两人已经被师哥让进屋,老壤:“上次大师,我闺女即使眼下好了,但是病根未除,我们一直担心,思来想去,准备来求大师,务必把这羊角风的病根除了才好。”话间从兜里取出几张大团结放在了桌子上。
我一下记起,这不是我和师兄下乡时,我给针鬼门十三针的那位黄女士吗?
罗师兄并没有动桌子上的钱,而是笑嘻嘻地问:“黄大姐,想去除病根不?这是又要犯病了吧?”
大姐低下头,道:“哪有不想去的道理。可不是嘛,今差点又犯病了。”
“那你就得实话实,心诚则灵。”
“你问吧,我有啥啥。”
“大姐每次发病都是因为什么呢?”
“想儿子!”女人话间眼圈就红了。
然后师哥回头问我俩儿道:“你俩儿像门神似的,猜出来那个谜语了吗?”
我们两口子一起摇摇头,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是出门得带着啊!”师哥调侃道。我俩儿仍然不明所以。
“那你儿子现在在哪里呢?”师哥接着问黄女士。
“我听被抓进局子里去了。”女人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你前夫是?”师哥接着问。
“老多!”女人话音刚落,我和老公“嗷”一嗓子,“前妻!”八前边可不是七吗,我们这才明白过来。
那女人被我俩儿吓得一哆嗦,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怎么了?我错什么了吗?”
我俩儿也觉得唐突,立刻摆手尴尬地:“没什么,没什么,你接着。”
“当年把孩子扔给老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儿,我怎么能那么糊涂呢?一想起来就心疼,然后手脚冰凉,没多久就抽过去了。如今又听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又开始手脚冰凉!”
听她这么,我心里也着急,就问道:“我也不明白,黄大姐,你真是因为出门在外,带不了,才把孩子扔给老多的吗?”我疑虑重重地问。
“不是的,要不怎么我糊涂呢,当时只想报复老多的糊涂,和对我的无情无义,才做了那个决定,后悔死我了,可上哪儿买后悔药去?”
“老多对孩子还挺好的。你不用这么难过。”我拍着她肩膀。
她转头看着我:“我知道,我这些年都仔细打听过了。可是那个败家老太太可恶啊,我儿子肯定受了不少苦!如今又抓进去了,这孩子一辈子不毁了吗?都愿我当初太冲动了!”
我看她又要哭,立刻停了嘴,不再追问,她道:“想孩子那种难受的感觉,我都形容不出来,就是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