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
她浑身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凛冽,夜色,浓雾,满地尸首,周边的一切放佛都沦为了那极美双眸的陪村,一切都在那漆黑的眸心中淡然收敛。
“姑娘!”
云舒未曾回头,“你收拾一下,我去周边看看。”
“姑娘心。”
云舒这一去,去了很长时间,久到岑夏已经准备好去找她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云舒勾唇一笑,“呐,偶然见到的野果子,放心,无毒的。”罢,扔了几个野果子到岑夏怀里。
岑夏堪堪接过,“多谢姑娘!”
“意思。”
此时的她眉眼弯弯,凌晨时分的凛冽和森然悄然不见,放佛他曾经见到的都是错觉。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印象中熟悉的云舒。
云舒扬手,将手中的草药给岑夏看,“对了,我已经找到馥郁草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程就顺畅多了。
黑木驾着马车在城门处翘首以盼,见到二人归来,欣喜的迎上来,“姑娘!”
“黑木!”见到黑木,云舒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黑木一眼就看见云舒衣裙上好几处血迹,都已经干涸,担忧的问:“姑娘,没事吧?”
云舒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就是又饿又困。”
“姑娘快上马车歇着吧,车上已经为姑娘准备了干净的衣物。”
回到云上居,云舒来不及沐浴用膳,就一头扎进房里,准备给元静言解毒。
解毒,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其间不能被打扰,更不能中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形势所逼,他们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
即使在云上居这样的地方,云舒也只能做最好的安排,做最坏的打算。
调配好解药,云舒便安排人,九叔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经允许,不能踏入房门一步。
黑木去跟客栈要热水,随时备好,随时需要,且需要他亲自盯着,以防有人暗中下黑手。
星儿协助她在房内给元静言解毒,过程中需要内力深厚的人协助患者运功。
其他人,隐在客栈的各处。
而岑夏,则在最外围盯着。
所有人严阵以待。
“静言,条件有限,为了保证药效,为了将你体内的毒祛除干净,如今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这样一来,你所承受的痛苦,或许会超出你的想象。”云舒做着准备工作,满脸严肃。
元静言失笑,自从中毒以来,他所承受的痛苦,还少吗?
为了给他解毒,身边的人,吃的苦还少吗?
就连云舒,都因为他,备受牵连。
如今,能解毒,能恢复健康,再多的苦,他都能咽下,也必须咽下。
“云舒,有劳了。”
“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不过,关键时刻还得靠你自己。”
元静言点头,“明白。”
星儿解开他的外衣,露出男子精瘦单薄的上半身,将他放进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木桶里。
木桶里,已经装有半桶热水。
元静言坐下来,热水满到了胸口的位置。
水的温度很高,瞬间就将皮肤烫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元静言的额头流汗不止,才往里加药材。
没多久,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药味。
水的颜色开始变化,药汁也慢慢渗入他的肌肤。
云舒捏着银针,在他身上的各处穴位一一扎进去。
元静言安安静静的坐着。
很快,他的肌肤就变了颜色。
“星儿,换水。”
星儿闻言,立即将屏风外的另一桶热水提进来,按照云舒的吩咐,加入事先准备好的药材,再将元静言换到另一个木桶里。
体内的毒与水里的药,相互作用,相互抵抗,相互厮杀。
尖锐的疼痛,遍布全身,直冲头顶。
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寸一寸的剥着他身上的肌肤。
这样的痛,在每次毒发的时候都会经历,元静言已经习惯了。
云舒双手抵在他的背心,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对方的身体,“运功,加速药汁运校”
云舒的内力,如一阵暖流,带着药汁缓缓流遍他的全身。
自身内力跟着运行,经过五脏六腑,经过四肢百骸。
汗珠一颗颗滴落。
肌肤的颜色也跟着变化。
从白,到红,到紫,再到灰,到黑……
“啊……”
元静言毫无预警的发出一声痛吼。
因为痛苦,俊美的五官开始扭曲,变得狰狞。
“哥哥!”星儿在一旁着急的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