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莹真越听越不对劲,“你是整个铺子赚来的钱,你们一人一半?”
“是啊,这是我们当初就约定好的。”
祝灵蕊拧着帕子,“嫂子,你的那位朋友不会就是那位云管事吧?”
“姑子知道?你见过她了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吕昳立即接话道:“见过,那位云管事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只是,弟妹啊,你的那位朋友,我看她年纪也不大。实在的,她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出去抛头露面,她家里的人都不管的么?”
想到云舒家里的那一大家子人,管?在那些人心里,只要能赚钱回家,云舒适否抛头露面,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秦昭敏收敛笑意,“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不过,我倒是觉的,她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聪明和双手赚钱,这钱啊,来的光明磊落,她自己用的也会心安理得。”
靠自己的聪明和双手赚来的,这才是正道。
靠着从别人那里巧取豪夺来的,用起来自己都会觉得羞耻。
牟莹真和吕昳都听出了秦昭敏话里的意思,吕昳讪的扯扯着嘴角,牟莹真的唇微微抿着,几乎成一条直线。
祝灵蕊撅着嘴,很是不屑,“嫂嫂,话是这么,可是又有谁家的爹娘会允许家里的女儿这样出去抛头露面啊。也只有那些身份低贱到尘埃里的人,才会去做这样的事。”
就比如眼前这位嫂嫂,商人之女,她总觉的秦昭敏身上都带着铜臭味,自己叫一声嫂嫂都觉的膈应。
自己的朋友低贱,不就是在自己低贱吗?
这些人,一边觊觎着自己的嫁妆,觊觎着秦家的钱财,而一边又要贬低自己的朋友,贬低自己,贬低秦家。
秦昭敏面色淡淡,“没有谁生来就高贵,那些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人,无非就是投了个好抬而已。再了,世事瞬息万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知道明会是个什么样?谁又知道灾难会何时降临到谁的头上?不定啊今日还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明儿个就变成低入尘埃的奴仆或贱民,被人呼来喝去,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就怕连温饱和活着都成问题呢。”
听听,这的是什么?
这是在咒自己未来会灾祸降临吗?
这是在暗示自己有一会变成低贱的奴仆或贱民么?
祝灵蕊气的面色涨红,指着秦昭敏半不出一个字来。
牟莹真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厉声道:“胡袄什么呢?有你这样的做嫂子吗?蕊儿的难道不对吗?难道那位云管事不是身份低贱的人吗?一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跟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可是你呢,你作为嫂嫂,难道就因为我蕊儿了一句实话,你就这样指桑骂槐,恶言相向,诅咒蕊儿吗?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牟莹真就祝灵蕊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就连自己都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话了,一句重话都没有过,如今蕊儿只不过了一句那位云管事,而且的还是实话,却被儿媳妇这般。
牟莹真心里真是气急。
吕昳也吓了一大跳,这秦昭敏也是真敢啊,当着母亲和姑子的面,就敢这般怼回去,不过弟妹越如此她就越开安心。而面上却是一幅很着急很痛心的模样,“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了身孕就脑子糊涂了么?还是先前的太阳晒的你头晕眼花啊?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口不择言的那些……你这不是捅娘的心窝子么?快,跟娘道歉,跟蕊儿道歉!”
秦昭敏轻轻掀着眼皮,“娘,蕊儿妹妹,嫂子,我并没有暗喻谁,我只是实话实。爹和哥哥都在外为官多年,娘和嫂嫂也随任多年,我相信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们应该能懂的。恕我愚昧,我真不知道,我的话,究竟哪里错了,竟然惹的娘,妹妹和嫂嫂这般生气。”
秦昭敏着,自己也委屈起来。
“你……”
指桑骂槐的人,不承认自己骂人了。
再,秦昭敏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谁,祝灵蕊还真找不到话反驳,要是真的反驳,岂不是自己对号入座,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祝灵蕊不过秦昭敏,只能哭着喊了一声牟莹真,“娘……”
看着祝灵蕊掉金豆子,牟莹真心疼的不行,但是秦昭敏的话,也找不到错处,牟莹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气,尽心安慰祝灵蕊。
“弟妹,你看看你,你明知道姑子她年纪,听不得这些话,你还……”
秦昭敏反驳道:“嫂嫂的意思是,姑子是非不分,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么?还是姑子心思娇弱,连一句不好听的话都听不得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