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似带着淡淡的惆怅和一丝微末的希翼。
夏菱歌静静看着他,似想从他的面部表情探索出什么,但司丞的神态收敛得很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抹浅淡的惆怅和希翼消散无形,若不是夏菱歌深知自己的第六感,恐怕会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当作错觉。
“好啦,学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司丞眨巴着眼睛看向她,一幅懵懂单纯,拿捏不好未来的样子和夏菱歌印象里的他别无二致,甚至可以说……比司丞更像司丞。
夏菱歌取出怀里的洋娃娃,如秦可晴一般无二的洋娃娃安静地躺在她手里,蓬松的触感一摸就犹如上好的材料制成,但……和洋娃娃有所连接的持有者却已经死了,而洋娃娃本身似乎没有任何‘受伤’或者‘死亡’的表现。
难道说所谓的伤害共鸣只是单向的?
“应该吧。”
司丞皱着眉头思考的同时也在赞同她。夏菱歌一顿,这才发现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沉默一会儿:“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不出来什么。”
司丞似遗憾又似懊恼地垂下眸,“我听学姐指挥,学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还是和以前一样听话。
夏菱歌收回视线,落到拿着的洋娃娃身上,逼真到犹如其人的人偶躺在她手心静静和她对视,有那么一恍惚的瞬间夏菱歌竟觉得眼前的并不是什么洋娃娃,而是真正的秦可晴。
她不自觉地伸出指尖捏了捏洋娃娃的脖颈。
“学姐,怎么了吗?”司丞转过脑袋似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没什么。”
夏菱歌把洋娃娃放到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抬眸瞧眼墙壁悬挂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竟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
“先休息吧。”她说道“这洋娃娃现在也瞧不出什么。”
司丞点头:“好。”
夏菱歌迟疑:“司阮她……”
司丞似恍然想起什么手拢握拳放唇下轻咳一声:“那个……我姐她说路边遇到了许久不联系的朋友,今儿晚上打算和她畅聊一番就不回来了。”
夏菱歌:“……啊?”
司丞有些不自然地撇过眼睛,将身旁的手机朝沙发里挪了挪,他知道这谎听起来很荒谬,但她总不能实事求是的说司阮为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去小旅馆睡觉了吧,而且还把家里的所有钥匙和钱都给拿走了,包括但不限制于防盗门钥匙、电动车钥匙、以及自行车钥匙……
还有他私藏的钱。
换句话讲,他要是送夏菱歌离开,今儿晚上除了睡大街之外别无选择。
而且……
司丞瞧眼夏菱歌,他确实有点私心。
夏菱歌明显没有琢磨那么多弯弯绕绕,她瞧了瞧越发生动的洋娃娃——也好,若半夜真的发生点什么,也省得吓到别人。
她很痛快地答应司丞留宿的提议,搞得司丞既欣喜又惊讶,满肚子腹稿就这么打了水漂。
但即使答应留宿,司丞也没什么熊心豹子胆,他们照样分开居住。
只是这么一折腾,钟表的指针慢悠悠地指向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