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应该在斯莱特林地窖的走廊中多等一阵子,说不定能碰到其他出门夜游的学生……然后他就可以关一个禁闭,和更多斯莱特林学生交流一下。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从眼角瞥见了自己身边有些古怪的东西。火把的光芒似乎在那個昏暗的角落里犹豫着。安东尼猛地转过身去,回忆起奇洛和他的幻身咒。
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脚已经向那个角落快步走过去了。他能看出来那里仿佛站了一个人形的变色龙,但是精妙的幻身咒和昏暗的火光让他无法认出那究竟是谁。
他抽出魔杖指向那个巫师,对方似乎也条件反射般拔出了魔杖,颇具威胁地指向了安东尼的脸,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这已经足够近了。安东尼辨认出了一个硕大的鹰钩鼻,正在飞速改变成火光映照在石墙上的颜色。
“斯内普教授?”他惊讶地说。
……
“安东尼教授。”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说,将魔杖稍微向下压了压。
安东尼收回了自己的魔杖:“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你,斯内普教授。你在这里做什么?”
“恕我提醒你,安东尼教授,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地窖。”斯内普说,也收起了魔杖,“巧合的是,我刚好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或许我应该问的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送夜游的学生回宿舍。”安东尼解释道,“我正要离开。”
“多么负责任,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斯内普干巴巴地说,“现在,恕我失陪,安东尼教授,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绕过安东尼,向地面上走去。
安东尼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斯内普停住了脚步,嘶嘶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安东尼教授?”
“没有。”安东尼平静地说,没有深究为什么斯莱特林的院长半夜顶着幻身咒出现在斯莱特林地窖的过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斯内普的声音更加危险了:“那么,我确实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跟着我,安东尼。”
“没什么,只是我也要上楼。”安东尼答道。他们正站在通向地面的最近的坡道上。
……
“你介意稍微取消一会儿幻身咒吗?”安东尼说,“它让我有些头晕。”
他不是在说谎。如果你的眼前总是有一块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光泽的布料晃来晃去,你也会感到头晕的。
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是的,我介意。”
“好吧。”安东尼说。
……
安东尼从来没有觉得地窖到地面的距离这么远过。斯内普沉默无言地大步走在他前面,脚步声轻微得仿佛是在滑行。在这寂静之中,安东尼感觉自己眼前的光影更加令人头晕了。
“独角兽血液的模拟怎么样了?”安东尼问,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我听说你发现独角兽血液和蛇毒可能可以造出来一副人造身体?”
“不是人造身体,安东尼。”斯内普说,“是在魔药辅助下魔法引导造就的实体凝结。当然,我没有奢望你明白二者之间的区别。”
“不是魔药辅助,而是生命与死亡的代表性物质的混合。”安东尼仿照着他的句式,“我确实在看书,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安东尼好受了一些,终于不再感觉自己正跟在某种古怪的、流动的幻觉身后了。
“血肉魔法。”斯内普嘲弄地低声说,“血肉魔法和亡灵巫师,阿兹卡班至少应该为你预留两间牢房,安东尼。”
“嗯……”安东尼说。他知道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都非常清楚他的越狱经历,但是他不确定斯内普了解了多少。
斯内普语调圆滑地说:“我不会勾起你的怀念之情了吧,安东尼教授?”
“不,完全没有。”安东尼说。
他们终于接近地面了。安东尼舒了口气,透过斯内普乱七八糟的身影看到了楼道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斯内普身上似乎不是他平时的黑袍子。
“斯内普教授,”安东尼犹豫着说,“你穿的是那件八千加隆的袍子吗?”
“我不知道你甚至开始对服装感兴趣了,安东尼教授。你的兴趣真是令人惊讶地广泛。”斯内普说,“我还以为血肉魔法就足够了呢。我知道邓布利多有种恼人的倾向,总是试图将你加到这个或者那个研究中去,但是如果你和邓布利多打算讨论针织毛衣的花色,请千万不用烦心让我知道。”
安东尼没有让他把话题岔开:“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穿了一件决斗袍,斯内普教授?我认得很清楚。”
弗利维教授曾经骄傲地向他展示过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决斗袍——六千七百二十加隆。按照他的说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