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一家子,似乎终于圆满了。
又在夜家过了几日,我们终于决定启程。
临走前我又去见了太奶奶和叶奶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安安,有空就来!”白琉璃握住我的手,声音恳切。“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那得等死了!”我打趣道,“地府又不是景区,哪能经常来呀!”
“也是也是,我总不能盼着你死!”白琉璃笑了笑,而后转向夜枭。“枭儿,你可得照顾好安安,要是惹她生气我可不放过你!”
“好!”夜枭轻轻点头,“爸妈,我和安安要游历人间,所以地府就靠你们了。”
“去吧去吧!”夜煞故作轻松的摆摆手,“做鬼王还是我比较在行,你们年轻人出去闯吧!要是你没时间就让……就让安安回来看看我们!”
其实夜枭的结果是什么,他们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但用最轻松的语气,道着最艰难的离别。
一别,便是永别。
谁都不愿戳破美好的假象,是为了不给离别添上愁云。
“好!”
夜枭扬起嘴角,笑的有些释然。
“那么,就此别过!”
夜枭牵着我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
我想回头,却忽然被他攥的更紧。
感觉到他的轻颤,我将另一只手附上他的手背。
“要不,回去吧!他们不能失去你!”
“你也不能失去宁炔!”夜枭轻声道,“我是为你们而生的!”
“可是……”
“嘘,别回头!”
夜枭不让我回头是怕自己回头,或许是一回头他就会舍不得。
在酆都城的入口,我们和司徒晋已经达叔汇合。
直到此刻,粗线条的达叔还以为夜枭是鬼差。
“达叔,你是怎么回事?”我赶紧道,“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死了?”
“上去再说吧!”
对喽!
必须在头七之前还魂!
……
我率先醒来,接着是司徒晋。
躺了六天有余,整个身体都有些僵了。
不过幸好有欢喜和钱多多她们经常按摩、翻身,否则怕是会长褥疮的。
达叔是最后一个醒的,缓了好久脸上才有血色。
等东野扶起,他一副重获新生的表情。
“差点就完了!”
“达叔,怎么回事?”盛男急忙开口。
达叔抿了抿唇,抬手摸了摸脑袋。
我正想着他在干嘛的时候,他忽然撤下了一顶假发。
当几乎光溜的脑袋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我们相互对视一眼硬生生憋住了呼吸。
可等上面稀疏的几根头发忽然被风拂起的时候,我们终于忍不住扭曲了面容。
“你们这群孩子!”达叔皱眉,“虽然我年级大也有追求美的权利!我们家祖传性秃头,去了好多医院治不好,搞的我一个二十郎当岁的英俊小伙子像一个五六十的大爷一样,年纪越大越显老。所以,我喜欢买各种假发!这人头发茂盛,都显得年轻些。”
“那这跟你突然丧命有什么关系?”
“跟我新买的假发有关系!”达叔面色凝重,“我从二十五岁就开始买假发,但那时候不是真正的头发,做工也粗糙的很、假的很。后来有钱了,就买真发。这顶头发是我之前定做的,不管是发型还是柔韧程度都一顶一的好!戴上之后,我瞬间找回了自信!但就在我找到两个疑难案件准备分发给你们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很紧,然后透过窗户玻璃的倒影看到了一个鬼正用力撕扯我的头皮!”
“假发呢?”
“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没看见吗?”达叔紧张到,“三七分的那个!乌黑乌黑的!”
“没有!”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或许是有的,但我们急着去看达叔的情况,根本来不及顾及其他。
“办公室不是有监控吗?”我望向钱多多,“多多,你去调出来看看!”
“好!”
“达叔,给你定制假发的是谁?把联系方式给我!”
“嗯,我手机发你!我在这家假发店买了四十多年,应该是没有问题才是。不过,还是查查看吧!”
“达叔,你就是被那个鬼扯死的?”
“我不知道!我只感觉我的魂魄连同头皮被拽出去了,接着便没有意识了。再后来我被小沈组的那个鬼差找到了,将我带去一个酒店住下了,好吃好喝的,还挺周到的!”
“真是地府有人好办事!”盛男道,“要不是你们,达叔或许没这么容易找到。”
盛男的这句话倒不像是酸,而是发自肺腑的,所以我也没有反驳。
没多久,钱多多找到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