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之前我回宿舍时同时跑出门的家伙吗?他居然在那名疾速奔跑的修女手中活下来了。
程寂心中嘀咕着,当时的场面虽然混乱,但分辨一个人的大体相貌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此时此刻,徐安宁也是忐忑不已,不久之前,他凭借着院里的各个拐角,躲避了绝大多数涌来的神秘触手,他亲眼看见它们像弹簧一样瞬间拉长,然后在墙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哪怕他动用了驱散型的道具也依旧付出了两根手指的代价。
所谓十指连心,两根淌血的手指不断传来触电般的痉挛,他一边用力地掐着断口处,一边寻找看似隐蔽又可能存有一定物资的房间,滴落的血液淌了一路。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由于重置的设定,他身后的血迹都在产生之后的几秒钟内被抹消殆尽。
可打开门看到程寂和蔡永旺的这一刻,徐安宁几乎连痛觉都淡化了,和程寂一样,他宁可见到鬼,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撞见人。
既出狼窟,又入虎穴......这一句话深深地击打在徐安宁的心里,随着扑通一声,他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还是无力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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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徐安宁语气发颤,料想到了被检举的结局,事到如今,他无比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在他看来,自己还是太贪功冒进了,单人任务的困难点和他之前经历的团队任务截然不同,他确实能为线索闯一闯鬼门关,甚至因此而死,但现在的自己,不仅什么没得到,反倒白白送了命。
他就怕这一点,就怕死的无声无息,毫无价值可言。
但这,也是他多次任务以来想改又永远改正不了的毛病。
这个脾性似乎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每一次新任务开启后,它都会不自觉地占据脑袋,在宿舍时就是这样,在一瞬间因为某个解谜的欲望而执着到了病态。
记得曾经的队友曾评价过他,说他是一个容易脑热的人,感觉良好时就是充满冒险精神,但突逢不测后就很容易成为第一批送命的傻子,自己死了倒还好说,关键是害死队友后便只会蹲在一旁自怨自艾,仿佛出发前那紧张、急迫感都是本不属于他的本心的意愿,都是导致他沦落到如此落魄境地的罪恶之源。
更有甚者,尤其是当时亲眼看到队友因为徐安宁的擅自行动而死的人,更是揪着徐安宁的领口破口大骂,说每每想起当时满腔热血、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的徐安宁,就恨不得用力地狂扇他几巴掌。
想到此,徐安宁颓丧了下去,没有了出门时的锋芒,他似乎还保有一丝希望:
“兄弟,听我说,我...我其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检举过任何人...”
徐安宁沙哑着嗓音,见程寂张了张口,赶忙又补上一句:“真的......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内部厮杀淘汰的事!我发誓!我...我要说谎,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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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寂自然是不去辨别对方的话是真是假,这都是无法作证的事,他本想接着蔡永旺也在场,进而尝试着吓唬对方一下,哪怕不检举,也靠对方的本能反应去判断对方的心理。
如果是强硬派,不由分说就誓要与自己一命换一命的,那只能各凭手段,毕竟,双方一照面,生死的概率就基本是持平的。
但若是理智派,存在一定的谈判意愿的,自己没准还能从对方的口中诓一部分线索出来。
哪曾想这徐安宁这么快就滑跪了,搞得程寂也有些措手不及。
在程寂看来,徐安宁看着不像是有那么强大的心理,不仅不玩破罐子破摔的戏码,反倒装起了可怜人博同情。
在徐安宁的扮演者身份必定坐实的情况下,他想靠他人的恻隐之心搞背刺或是反将一军的话,只会让危险比成功出现的几率更高,正常人都宁可去正面灭口,干净利落,一了百了。
见程寂没有动手,徐安宁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多谢兄弟,你尽可以放心,我徐安宁决不食言。”说着,他的身躯再度晃了晃,他由于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起初还因为遭遇扮演者而强打着精神,而随着心理防线的微微放松,身体也开始支撑不住了。
在倒下前的那一刻,程寂隐约听见了徐安宁口中不断地重复着:“我还能提供其他扮演者的消息......有人在暗地里结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寂被吓了一跳,由于当晚被牵扯在收养仪式中,他对外部的其他扮演者的动向并不了解。愿境的阴暗面一直都是存在的,从来就没有局限在互相残杀上,相互利用、相互合作,各种行事风格的人总会以特殊的方法聚到一起。
这徐安宁一时怕是真的杀不得了......程寂喃喃着,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徐安宁的伤势,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