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与夜雪??”蓉蓉用力拍了一下脑袋,“静,你怎么会选中这两首差地远的歌,你叫我怎么帮你挑?”
“我也不知道,但想到对手是阿皮,我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就是这两首歌哩。”静笑。“但怎么想,都不知道选哪首才好。”
“对手是阿皮??”蓉蓉喃喃自语着,“他最拿手的是森林之歌,也许这次就会唱飞鼠了,你要怎么办?静,不然你唱唱看,我直接感觉一下好了。”
“嗯没问题。”静闭上了眼,当眼睛的光线被眼帘遮去,一片黑暗中,静仿佛再次看到了宽阔的观众席,观众席中,只有一个听众,那是蓉蓉。
然后,静微张嘴,声带轻震,声音幻化成一条细流,从声带涌出,涌到鼻腔回旋共鸣,然后在舌尖幻化成文字,最后,化成一条巨大洪流,朝着听众席汹涌而去。
唱了。
是海风。
洪流中,不断跳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各色金光的鱼群,就是音符。
音符化成灿烂飞鱼,在迎着海风中前进,而海风则是一条一条纹路,或粗或细,或沁凉或热辣,吹过了唯一听众的脸庞。
于是,蓉蓉也闭上了眼。
此刻,她可以放下另外一个顶级歌手的身份,回到最初对音乐迷恋的女孩,的听众。
而这份美好,是静才能给予蓉蓉的。
海风吹着,歌声唱着,蓉蓉轻轻摇摆身躯,在风、鱼、阳光下,她仿佛回到了阳光的海岸,身穿着凉快的比基尼,快乐的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四分五十五秒的海风,吹着吹着,蓉蓉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真的让她忘却一切忧伤,一切愤怒,一切人世间纷扰。
但,却在这四分五十五秒,风停了。
风停了?
蓉蓉正要睁开眼睛,但却在睁眼之前,她发现周围的光线陡然暗下,从白日瞬间转为暗夜,而且不只风停了,竟然下起了雪。
这雪极冷,极冷,冷到骨子的那种冷。
这片夜晚的雪,太冷,太寒,太悲伤,太寂寞,让蓉蓉想要张开呐喊,却完全无声,甚至想要睁开眼,却因为沉溺其中而无法离开。
夜雪?
静在唱夜雪了?
那悲伤,那痛苦,宛如一名城市的女孩,在自己的房间,房间中只有一盏昏黄台灯,女孩打开了一封信,那是数年前男孩写的信,这男孩已经离开,因为对一份真心的背叛,被女孩驱逐而走。
但这驱逐,却也让女孩内心缺了那么一块,永远永远无法被填平的缺陷。
女孩读着信,她想哭,却哭不出任何声音,忽然她发现,窗户玻璃外,竟然落下了雪。
在这已经凝聚了足够悲赡城市夜晚,竟然下了雪。
雪很美,美到宛如一种慰藉,也是一种沉溺,让女孩的目光无法离开,也让女孩迟迟无法阖上信纸。
就在这悲赡夜,悲赡雪,悲赡城市中,女孩无法回避的,凝视起自己内心那块缺陷。
那段与男孩一起大笑,一起牵手,一起窝在暖暖窝,一起面对悲伤,一起对着山大喊我爱你的时刻,点点滴滴,透过窗外的雪,透过信纸,来到女孩的眼前。
女孩不是不想离开,而是她根本无法离开,这场夜雪,下得太美了,美到让女孩想着,也许,人生在这个时刻,悄悄画上句点??
缺陷很美,在这个时刻结束,一定会更美。
就在女孩从抽屉中拿出了美工刀,脸上带着宁静微笑,想让时光结束在这片美中之时??
然后,就在此刻,在这片飘零的白色透明雪片中,一声猫叫,传了进来。
............
猫叫?
蓉蓉陡然睁开眼睛。
首先,她看见了静的表情同样呆愣,于是蓉蓉转过头,看见了房间的角落,不知道何时,那只行踪老是成谜的虎斑猫,回来了。
“虎,刚刚是你的声音吗?”静回神,蹲下身子,伸出双手,“你回来啦?”
虎抖了抖身躯,宛如国王般,慢慢走到静的腿上,然后坐好。
“这只猫真是太奇怪了,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开门进来的,老是没人搞得清楚。”蓉蓉嘴巴碎念着,但她内心却隐隐有种庆幸的感觉。
庆幸着,虎在那瞬间的那一声猫剑
是那声猫叫,精准的切入夜雪的节拍之中,然后将深陷在夜雪悲伤情绪的两人,硬生生打断,拉回了现实。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蓉蓉却非常庆幸,虎的这声猫剑
而静若唱夜雪,实在太可怕,明晚若她唱了夜雪,恐怕真的能击败阿皮,但这首歌肯定会被人完整录下,然后透过网络不断放送。
而且静会被定型,从此歌路受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