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头巨象被留在了楚国,几乎损失了十分之一,这对于缅国的军事实力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削弱。
沉默了片刻,阮玉成轻叹道:
“诸卿,看来是朕与齐主小觑了那楚国天子,看来此人能扳倒黄景明,重掌朝政,确有几分本事。”
见身为天子的阮玉成主动承担责任,殿中文武百官连忙齐齐跪倒在地,口中说道:
“是臣等不能为君上分忧,还请君上治罪!”
阮玉成摆了摆手,沉声道:
“尔等都是奉朕旨意办事之人,若说错,也是朕错在前。吴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近四万士卒魂魄不得归乡,此皆朕之过也!国师,朕欲请四柱院诸位大师在京中举办水陆法会,为我君臣百姓祈福,不知国师之意?”
听到阮玉成的话语,立在天子下手,双手合十的四柱院主持,御封国师,大慈法王金云筝轻宣一声佛号,道:“陛下有安民之赤诚,我四柱院僧人自当全力相助。”
“如此,朕就心安了。”
见对方应下此事,阮玉成心中松了一口气,望向下方群臣,继续道:
“至于楚国派兵骚扰,可令各府抽调青壮,组建民兵,坚壁清野,固守城池。楚军见占不到任何便宜,又担心补给线被我军截断,时日一久,自会退去。至于朝中军队,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可轻动。”
下方文武百官闻言,纷纷拱手听令。
他们也明白陛下的苦衷。
在缅国西南,月国上下正秣兵历马,准备报前年兵败之仇。
在这等敏感时刻,已经在楚国手中大败一场的缅国军队,万万不能再分散兵力了。
阮玉成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的道:
“如今朝廷要集中精力,应对月国的进犯,至于楚国那边,暂时不要有太大动作,陈统领,让你麾下鹰扬卫多搜集楚国情报,以供朕和兵部日后参考。”
“臣领命!”陈国昌躬身一礼,方说道,“陛下,鹰扬卫也已打听到齐国此番出兵的结果。”
阮玉成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追问道:“哦?齐国那边战果如何?”
此次缅国对楚国出兵,是齐国撮合而成的,如今他们这边大败亏输,自然也想知道齐国那边的情况。
“陛下,齐国水师一战几乎尽没,水师统帅张兆兴死于沧龙江中。”
陈国昌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大殿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文武百官脸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来。
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在自己倒霉的时候最希望看到的,自然不是同伴有所斩获,而是对方和自己一样倒霉,甚至更倒霉一些。
缅国这些文武的表现,正真实无误的印证了这个道理。
阮玉成听到齐国同样损兵折将,心中这才好受了些许,追问道:
“遭此惨败,齐主有何动作?”
陈国昌面上露出古怪之色,沉声道:
“启禀陛下!齐主已派使节前往晋朝,希望晋国天子能够遣使南下,斡旋齐楚两国议和。”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为之一静。
什么?
缅国文武百官完全没料到,这齐国不过是输了一阵,竟然就要向楚国求和,甚至不惜去求晋国,让对方出面,迫使楚国接受和谈之意。
要知道,齐国和他们缅国一样,都是信奉佛门,而晋国自开国太祖到现在两百余年,都信奉道教。
道教和佛门为各自信仰争夺得不可开交,甚至说一句“互为死敌”都不为过!
信奉佛门的齐国竟然去求尊崇道教的晋国出面,这一幕若是旁人说起,缅国文武打死都不会相信如此荒唐一事。
但说话之人,是掌管缅国密谍机构飞鹰卫的陈国昌,这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朝堂上沉默半晌,群臣才将这个荒谬的消息勉强消化掉。
中原三国,以晋国国力最为雄厚。若是晋国以力强压楚国低头,议和之事倒是有三分能成的可能……
阮玉成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就在此时,一名朝臣一咬牙,快步从队列中走出,手持笏板,向着阮玉成朗声道:
“陛下,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派使臣前往楚国,与其议和!”
这句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阵阵反对之声。
“此言大谬!我且问你,我朝四万士卒之血仇,难道就不报了吗?那楚国皇帝在边境将我士卒头颅垒作京观,这等奇耻大辱,身为缅国之人,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食我大缅俸禄,竟然甘愿当楚国之犬乎?卖主求荣,不外于是!”
“陛下,臣请斩此獠以警示他人!”
面对着群情激愤的局面,那朝臣冷笑连连,面对皇座上的阮玉成,将手中笏板高举过头,大声道:
“陛下,臣方才所言,是为我大缅计。敢问诸位同僚。若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