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军御驾亲征,平定苗疆叛乱,击退缅国大军,证明了自己的军事能力。
任命杜预为参军,协助辅国将军关昊苍一举歼灭齐国水师主力,则证明了自己识人用人的眼光。
凭借着这两点,他这个皇帝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能够超越诸如关昊苍、曲振这样的老将宿将。
在楚国崇文抑武的政策下,武将的处境远比文官要来得艰难,若不是楚国周边有强敌环伺,诸如辅国将军关昊苍这样的军中大佬、定海神针,也难免受到文官的打压排挤。
身为皇帝的自己,此次做出的举动,足以向这些军中的老将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逐渐从中立转向支持自己。
借助这两点,他就能将军权牢牢把握在手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天子。
除了彻底掌握军权之外,赵钰此行的另一大收获,则是将苗疆民心彻底收拢,并逼着五仙教表态,让这一苗疆大派彻底投向楚国。
秦良玉这位女将就是五仙教给自己的见面礼。
虽然她的统帅能力在华夏史上难进前五十,但也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统帅。
更何况,由秦良玉所训练出的白杆精兵,也不愧为特殊兵种。
张绣坦言,若是他单人独骑陷入千名白杆精兵的包围之中,就算想要突围,也要大费周折,甚至一不小心还有陨落之危。
但对于秦良玉接下来的安排,却让赵钰颇有些头疼。
诸国重男轻女之风盛行,极少有女子从军,更遑论为将了。
若是他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让秦良玉从军,那么日后定会风波不断。
思前想后,最终赵钰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等到回京之后,让她这个小姑娘先行训练出一批女兵,负责保护后宫诸妃的安全。
等到群臣逐渐习惯下来,秦良玉又立下功劳后,再安排她入京为将不迟。
到那个时候,群臣想来也没了阻拦的理由。
赵钰心中这般想到。
“这该死的天气!”
王雄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抬眼向着悬挂在天空中的那个大火球望去,骂骂咧咧的嘟囔道。
这才刚过五月,这温度就比去岁同月高出五六度来,热得让人有些怀疑人生,就如同进了夏季一般。
赵钰接过一旁秦良玉递来的毛巾,向她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胡乱擦了擦脸,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下来,看向摘了兜鍪的王雄诞,叹了一口气。
“看这天气,今年老百姓的日子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自嘉兴府一路向北,嘉宁江以南还好,自从过了嘉宁江,越往北走,这旱情越是肉眼可见。
看着官道两旁逐渐沟壑干涸的田地,以及田地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以及表层翘起的一块块硬皮,赵钰得胜回朝的喜悦,也渐渐消散无踪。
他特地寻了老农来问,才知道,这嘉宁江以北,自四月份以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下过一滴雨了。
在渡过嘉宁江时,赵钰也发现,嘉宁江的水位确实非常低,低到甚至露出了江边一大片的河床。
虽然江边有着一些凭借人力或是畜力来推动的水车这样的引水工具,但这些水车,一来属于那些大户豪强,二来只能把将水引到距离江边较近的田地,稍微远一些的,就无可奈何,只能靠人力或畜力,肩扛手挑,但这样所能输送的水量,对于大片大片的田地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春旱!!
赵钰望着干裂的田地,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已经可以想到,等到大旱彻底降临,对于那些缺乏抗灾能力的自耕农来说,将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人祸方解,天灾又至,这八个字,不止说的是现在,更是大楚这近三十年来最好的写照。
自己身为天子,受万民供奉,自当为他们排忧解难。
也幸得国库充裕,一些事情可以提前安排上日程了。
赵钰收回思绪,看向远处隐隐显现的城郭。
神京,将至。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大军?”
忽然间,从前军传来张绣的一声质问。
“阴阳家门人韩庭荒,求见楚国天子!”
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传入赵钰的耳中。
阴阳家?
赵钰双眼微微一眯。
皇族秘库中,有关于阴阳家的记载。
当年前汉失鹿,诸雄并起,阴阳家等百家也纷纷入局,名曰“论道”。
在这期间,阴阳家所支持的一路诸侯被道家所支持的司马家所击败。
等到晋国建立,晋国太祖秋后算账,阴阳家被逼得立下誓言,除非晋国国祚耗尽,否则阴阳家弟子终生不得下云雾山,不得与道家争夺世俗信仰。
之后两百余年,阴阳家基本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却不曾想,这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