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笑道:“这个算不得腾云,只算得爬云而已。自古道: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似你这半日,去不上三里,即爬云也还算不得哩。”悟空道:“怎么为‘朝游北海暮苍梧’?”祖师道:“凡腾云之辈,早辰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语话也。将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腾云。”
悟空道:“这个却难,却难!”祖师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悟空闻得此言,叩头礼拜,启道:“师父,为人须为彻,索性舍个大慈悲,将此腾云之法,一发传与我罢,决不敢忘恩。”祖师道:“凡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连扯方才跳上。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筋斗云罢。”悟空又礼拜恳求,祖师却又传个口诀道:“这朵云,捻着诀,念动真言,攒紧了拳,将身一抖,跳将起来,一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哩!”大众听说,一个个嘻嘻笑道:“悟空造化!若会这个法儿,与人家当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那里都寻了饭吃。”师徒们天昏各归洞府。这一夜,悟空即运神炼法,会了筋斗云。逐日家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此亦长生之美。
且不得那孙悟空在山中修习,那蓬莱岛中的玄天却是出关来了。
蓬莱岛,都天殿中。
玄天睁开双目,眼中似有混沌运转,清浊不分,流转不停,良久方休,稍停,玄天自语道:“如此,却是已过数百年了,那猴子也应该下山来了吧,好在还没有错过好戏,只是此事还得再安排安排。”
顿了顿,又冷哼一声道:“幸得我以前机灵,在那地星上安了大阵,不然又回到上世的历史中去了,这佛门果然尽是妖孽,接引,准提,本来看在当年论道的份儿上还想放过你们一马,而今看来,却是饶不得你们了。”
却是玄天发现那佛门在地星之上为争道统,竟引那蛮夷乱华之事,幸得有那数十万巫兵相助,这才没有发生五胡乱华之事。
只是虽是如此,但玄天却是将佛门恨上了,原本有些棋子安下了本来还不好用的,但现在玄天却是决定了,该用还得用,不用就过期了。
而后几日,玄天召回了在外修行的几个弟子,一番叮嘱之后,才将众弟子放回。
那地星之上,原佛门欲借地星之力传承佛门道统,以作为与东方几圣相争的本钱,却不想最后为玄天早先时候的棋子所破,引来的蛮夷乱华不成,反倒是佛门弟子被驱逐出了华夏大地。
而后原本安静的儒门弟子却一反常态,在佛道两家相斗两败俱伤的情况之下趁势崛起,一举将分裂的华夏国土一统,另立新君,国号为唐,时唐太宗年号,人还是李世民,也不知道是历史的车轮在推动还是某人的力量在推动。
地星之上的事情解决了,佛道两家势力基本上都被儒门给挤出去了,儒门靠着朝廷的支持占据了地星之上的气运,将佛道两家推回了地仙界之内。
地仙界内,蓬莱岛手中的势力却也未闲着,儒、墨、法与兵家四家弟子却也未闲着,当初玄天与老君结盟联手,四家学说得以传入东胜神洲,而今老君算计玄天,背弃结盟之事,玄天自然也不会甘心,四家弟子联手,尤其是儒家,靠着百年来朝政上掌握的优势大举将发展势力,一时间排挤道门在朝廷上的势力,道门弟子受打压的厉害。不过好在玄天还知道老君留手了,而且现在也不好内斗来着,却也并未闹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打算给老君一个警告便是了。
四 灵猴出山,杀魔盗兵
这猴子天资纵横,将那祖师所教之法行得个通透,不花千百载,便有那天下少有的神通,终是心性不定,注定有错事。
一日,春归夏至,大众都在松树下会讲多时。大众道:“悟空,你是那世修来的缘法?前日老师父附耳低言,传与你的躲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么?”悟空笑道:“不瞒诸兄长说,一则是师父传授,二来也是我昼夜殷勤,那几般儿都会了。”大众道:“趁此良时,你试演演,让我等看看。”悟空闻说,抖擞精神,卖弄手段道:“众师兄请出个题目,要我变化什么?”大众道:“就变颗松树罢。”悟空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就变做一颗松树。真个是――郁郁含烟贯四时,凌云直上秀贞姿。全无一点妖猴像,尽是经霜耐雪枝。
大众见了,鼓掌呵呵大笑,都道:“好猴儿,好猴儿!”不觉的嚷闹,惊动了祖师,祖师急拽杖出门来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大众闻呼,慌忙检束,整衣向前。悟空也现了本相,杂在丛中道:“启上尊师,我等在此会讲,更无外姓喧哗。”
祖师心念一转,暗道此事正合我意,转面怒喝道:“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个修行的体段。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
大众道:“不敢瞒师父,适才孙悟空演变化耍子。教他变颗松树,果然是颗松树,弟子们俱称扬喝采,故高声惊冒尊师,望乞恕罪。”
祖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