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一听,气道:“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犯上不守规矩。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我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长兄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
老子冷笑道:“似你这等说话,反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彻动无明之灭,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天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吾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通天教主听罢,须弥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道:“李聃!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
老子笑道:“有何难哉!你不可后悔!”
老子复又道:“既然要我破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令得你手慌脚乱。”
通天道人大怒道:“任你进吾阵来,吾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道人随兜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桥,昂然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歌曰:“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老子歌罢,径入阵来。且说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
老子大笑,一指头上玲珑塔,丝丝玄黄气垂下绕身周旋,将接近的剑气阻挡在外,剑气又受玄黄气一激,便消散了去,老子笑道:“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吾扁拐!”说罢,手持扁拐劈面打来。
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遍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在战间,老子笑道:“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大怒道:“你有何道术,敢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
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里,人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里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雾气昏迷。怎见得,有赞为证:风气呼嚎,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雾迷日月,大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是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漫漫蔽九重。
且说老子在陷仙门大战,自己顶上现出玲珑宝塔在空中,那怕他雷鸣风吼。老子自思:“他只知仗他道术,不知守己修身,擅摆这诛仙恶阵与我相斗,我却是不好太过,又要与之相斗,又要以玄黄塔镇压阵内恶煞之气,以免阵破煞气冲突天地,却是吃了大亏,也罢,我也显一显玄都紫府手段与他看看!”
思罢,把青牛一拎,跳出圈子来,老子大呼道:“通天贤弟,休要猖狂,且看我一气化三清。”遂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通天教主一惊,却未见有甚效果,正疑惑间。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白狻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通天教主认不得,随声问曰:“那道者是何人?”道者答曰:“吾有诗为证: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人作罢诗道:“吾乃上清道人是也。”仗手中剑来取。通天教主不知上清道人出于何处,慌忙招架。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吾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通天教主问曰:“来者何人?”道人曰:“我也认不得,还称你做截教之主?听吾道来。诗曰: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
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弥山倒性还存。
吾乃玉清道人是也。”通天教主不知其故,手中虽是招架,以中甚是疑惑。正寻思未已,正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