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卖力的吆喝,想把行人吸引到自己的摊位。
杨束咬了口包子,侧头望向太守府的匾额。
摸了下脸,确定面具戴妥了,杨束迈开步子。
“你是何人?”
太守府门口的护卫,见杨束靠近,皱眉喝了声。
杨束取出木牌,扔给护卫,“拿给吕太守看,他会见我的。”
“磨蹭什么,耽搁了重要的事,仔细你的脑袋!”杨束冷斥,眸子里透着狠厉。
对木牌满心怀疑的护卫,看杨束这副姿态,有些拿不准了。
这木牌,真能见太守?
扫了眼杨束的着装,护卫转身往里走,穿戴上虽不是多富贵,但靴子是靴子,袍子是袍子的,怎么着也是殷实人家。
身边有随从,要脑子有问题,随从肯定拦着,戏耍太守,可是要脱层皮的。
“吴管事。”
护卫将木牌给管事,同他说了门口的情况。
吴管事翻看了两眼木牌,让护卫等着,他则去往吕周悟的书房。
“大人。”
吴管事没进屋,在门外轻轻唤了声。
“何事?”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吴管事轻步进去,躬身行礼,摊开手,给吕周悟看木牌,“大人,府外来了一青年,说是你看到这木牌,会让他进府。”
吕周悟视线落在木牌上,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沉着声道:“将人带去偏厅。”
吴管事头低了低,人往后退,离了段距离,才转身往外走。
杨束把玩着小元宝,见护卫出来,他看过去。
“公子,请随我来。”比起之前,护卫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杨束昂起头,大步越过护卫。
在偏厅坐下后,侍女端来茶水。
杨束喝了口,立马吐了出去,满脸不悦,“这什么茶,如此涩口,是给人喝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慢待我!”杨束站起来,怒拍桌子。
侍女呆住了,来太守府的,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放肆的。
“看什么看, 去换茶。”杨束颐指气使。
“公子息怒,奴婢这就给您换。”
大宅院的人,最懂察言观色,杨束一看就有依仗,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杨束收回视线,慢悠悠坐下,行了,人设立出去了。
没查清他的身份前,吕周悟就是起了杀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了五分钟,杨束见到了吕周悟。
就相貌看,挺正气。
四方脸庞,线条刚硬,头发梳理的非常细致,没有一根杂毛。
“吕太守。”杨束笑着喊了声,一没行礼,二没起身。
吕周悟眼帘抬了抬,目光审视的看着杨束。
“这木牌,你从何处得来的?”
说话的时候,吕周悟紧紧盯着杨束的眼睛。
杨束右手搭椅手上,整个人非常懒散,“她叫窦瑛,我救了她,她给我木牌,说是能从你这得到好处。”
杨束没绕弯子,把话说的非常明白。
“所以,你是来要好处的?”吕周悟语气很淡。
杨束嘴角扬起,同吕周悟对视,“太守,我可能没那么好打发。”
“比如?”
“比如……”杨束顿了顿,拨弄了下茶盖,“我知道窦瑛的底细。”
“窦家于我有恩。”吕周悟眼里有丝追忆和伤感。
杨束笑了,“太守,这里没别人,你要真记得窦家的恩情,不会这么久了,什么都不做。”
“窦瑛在教坊司,又不是待的一天两天。”
“面具戴的久了,小心把自己都骗了。”杨束眼神不屑。
吕周悟沉了脸,声音较之前冷了,“这里是太守府。”
“我知道。”
“但你不会杀我,也不敢。”杨束直视吕周悟,嘴角的弧度格外狂妄。
“是吗?”吕周悟吐出两个字,眸子深了。
“我出不去太守府,三日内,整个齐国都会知道,你吕周悟,是蒋琒的人。”
吕周悟端起茶水,饮了口,敛眸遮掩里头的情绪,稚子就是稚子,竟以为这个能威胁到他。
“哪来的,回哪里去。”
“命只有一条,要珍惜。”吕周悟起了身,没有再和杨束聊的心思。
“看着心向蒋家,实际和诸王一样,想坐上那个位置。”
“衡云山的山匪,太守想来不陌生。”杨束收了散漫,不急不缓的开口。
吕周悟脚步顿住,看向杨束的目光,无比凌厉。
“不要冲动。”杨束笑的温润,“我既然敢说,就不会什么都不准备。”
“毕竟,命只有一条。”
大厅气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