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间的,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冰雪置身于冷风口一般。
她相濡以沫了二十年的丈夫,她伺候了二十年的婆婆,竟然就在她身后的这间房子里,商议如何利用完了自己,再杀了自己!
当初对付杨慕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举手同意,如今杨慕强悍了,可以推倒盛太后这样的参大树了,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杨慕对付她,她认了,谁叫当初是自己先招惹了杨慕!
可屋子里那母子俩凭什么!
盛氏握紧拳头,匆匆穿越过等在院子里的杨家人,拉着儿子杨宇,快步出了景福院。
景福院一旁的牡丹花丛里,盛氏忍着颤抖,将陈氏母子的对话给了杨宇。
杨宇听后,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盛氏一把抓住儿子的衣袖,道:“宇哥儿,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活命!”
杨宇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氏,问:“母亲没有听错?!”
他知道祖母和父亲都是凉薄之人,可他不敢相信,他们会害死自己的母亲!
盛氏摇晃自己的儿子,道:“宇哥儿,你现在立刻去纳了初荷为妾,然后再给我买一副装病的药来,我要避难去清水庵养病!”
清水庵是她一直资助的,算是自己的地盘。
杨宇看着盛氏,依旧不能相信母亲的话,可看母亲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敢多什么,急急忙忙去办事。
盛氏则是回到西府,叫来了初荷。
初荷的长相本是普通,心里也没有攀高枝的想法,可如今上忽然掉馅饼,让丫头有些迷糊。
盛氏并不拖泥带水,足足塞给初荷三百两银子,这才将丫头砸同意了。
而当陈氏过世,杨慕来凭吊的时候,杨宇已然火速又潦草地完成纳妾工作。
杨默知道此事的时候,都已然是晚上,早就不赶趟了。
杨慕得知之后,对于作为孙子,在祖母去世当日纳妾的行为,表示懵逼。
唐氏如今耳目众多,已然知道了陈氏母子的打算和盛氏的处境,于是将原因悄悄告诉了女儿。
杨慕不屑冷哼,陈氏还真不是个东西,杨默更不是东西!
对于盛氏的自救,杨慕觉得,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谁知唐氏告诉了杨慕另外一个内幕消息。
“老太太换寿衣的时候,我瞧见脸颊上似乎有巴掌印。宋嬷嬷查了查,是老太太刚死的时候,盛氏偷摸进去过一次。”
杨慕挠了挠下巴,心里对盛氏还是比较佩服的。打不着活的,就打死的……
陈氏只怕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死算计的人,不但破坏了她的计划,还在她尸体上扇巴掌吧?
唐氏道:“给老太太化妆的,是盛氏推荐的人,我也没推拒。”
杨慕点头,道:“母亲不必插手什么,这是二房的事情。”
……
陈氏的葬礼,唐氏办得不,不过来吊唁的人大多数都是女眷,官员都在宫里国丧。
请了看日子的道士,算了下葬的时辰,是半个月后,停灵十四日。
杨慕上完了香火,与唐氏坐在廊下话。
唐氏看着灵堂里跪着烧纸的杨震,道:“你父亲嘴上不,心里怕是有遗憾的。”
遗憾生母不喜,从未给过自己像是弟弟一般的母爱。
杨慕叹了口气,这件事,谁也开解不了他。
唐氏问:“新兵招募得如何?”
杨慕道:“这几日就能出结果了,唐家表姐妹很是出色,没问题的。”
唐氏应了一声,道:“等结果出来,我便给你舅舅飞鸽传书。”
杨慕问:“国丧这么久了,舅舅还不进京吗?”
大顺的规矩,国丧期间边关守将可以进京奔丧,但是随从不可超过十人。
唐氏苦笑道:“鞑靼增兵了,你舅久守着甘州,不能来京城了。”
杨慕也只好叹息一声,她还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下第一的舅舅呢。
唐氏到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听行宫里出事了?”
杨慕便将李佑中毒的事情了,道:“一会儿我要进宫禀告此事的。”
唐氏一听,忙催她走,杨慕也不推辞,去瞧了瞧病重的杨思月,便入宫里去了。
李佑中毒的事情太大,杨慕不能只告诉太皇太后,便先去勤政殿准备将此事同时禀告二人。
谁知勤政殿只有陶太后,太皇太后在慈宁宫,杨慕只好先禀告了陶太后,之后才去了慈宁宫。
陶太后自然早就得知此事了,听闻杨慕处理得当,也就不再什么,只是给内务府传话,配合杨慕调查此事。
而太皇太后这里,杨慕的比较全面,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