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在嫁给他之前,给别的男券奏过“忍离别”!
林茂感觉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
白棠好心提醒道:“定王,我可以作证,那首‘忍离别’不是凝表妹弹奏的。”
林茂浑身一震。
是啊,最重要的,不是丢人,也不是绿油油,而是……
他在山头听到的那首让他误会了发妻二十二年的“忍离别”,不是自己那怀孕的发妻所弹奏,而是……他的继妻!
“为什么?”
他看着曹氏,喃喃问。
曹氏深深吸一口气,却不话。
林善道:“父王,这不过是白家主一面之词罢了。”
白棠看了一眼林善,态度温和,道:“即便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想必城门的进出记录也还是有的。我记得我那年是六月初八出的京城。”
林善不甘心道:“即便我母妃当日曾经出城,也不能证明……”
林茂此时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缓缓道:“是你母妃派人来告诉我,白家主当日要出京,而凝儿怀孕还去相送,劝我应该去接凝儿的。”
林茂冷冷的眸子看向曹氏,道:“连我骑马出军营的时间都算好了。”
林啸道:“从军营赶往十里亭,只能是下坡路,自然只能看到十里亭中的母妃,而看不到藏在草丛里的……”
杨慕点头道:“好算计!”
林茂依旧不解,问:“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挑拨他们夫妻感情?
杨慕解释道:“因为,王妃要在父王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之后的计划成功率就会更高了。”
一直不话、不辩解的曹氏抬头,恶毒的眸子看向杨慕。
杨慕挑眉,道:“难道不是吗?父王不对母妃产生误会,就不会一直待在军营,不敢回来面对。就没有王妃害死母妃的机会!”
在场众人在听了这话之后,纷纷脸色巨变。
林啸立刻站起身来,拱手道:“有件事只怕父王还不知道,我母妃当年不是血崩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林茂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林啸,仿佛听错了。
“咔嚓!”
曹氏紧握的拳头里半寸长的指甲被生生压断。
曹氏最怕丈夫知道的两件事,第一件是“忍离别”,丈夫已然知道;这第二件,怕是也瞒不住了。
林善一把抓住曹氏的手,压着声音声问:“母妃,这……”
曹氏今日被打击得有些懵了,此刻看到儿子的脸近在咫尺,忽然清醒。
当年的事情,做的那样隐秘,不可能被人知道!
杨慕林啸两口子,定然只是个猜测!
不会有切实的证据!
她要打起精神应对,不可被这两口吓怕了!
曹氏的精神振奋,却让十分了解她的儿子林善心里沉了下去。
难不成,先王妃真的是母妃杀害的?
听先王妃当年去世的时候,母妃也在王府……
林善觉得手脚冰凉。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但母妃罪责难逃,连自己个妹妹都会变成身份不堪的罪人之后。
林善的目光看向杨慕和林啸,这二人选择今日戳破此事,就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定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他要怎么做才能救母亲?
他看了一眼整个人已经傻聊妹妹林秋晨,这丫头平日里还算机灵,今日这是被打击得没有脑子了不成?
林善戳了一下林秋晨。
“啊?”林秋晨回神。
林善皱眉,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关注他们两个,于是压下身子,在林秋晨耳边道:“快去曹家,请外祖父和外祖母来!就母亲有难!”
林秋晨听完之后,反应了两秒钟,才恍然大悟。
此时林啸已然在请求林茂同意,让一些知情人入内,将当年先王妃之死明白。
林秋晨提了提裙摆,只等那些人乌泱泱出现的时候,自己好偷偷溜出去。
林啸得了林茂的允许,出院子里叫人。
陈嬷嬷、滕管事、刁善、刘一手被林啸带进来,包老太趁机也溜了进来,坐在杨慕身后看戏。
林秋晨趁人不备,溜缝出了正堂。
兄妹二人话声音虽然很,却逃不过堂中高手的耳朵,比如杨慕就听得很清楚。
看着林秋晨的背影,杨慕暗中嘴角一勾。
包老太扫视一圈,见没有了林秋晨,知道了怎么回事,心中暗自冷笑。
有丫鬟进来给各个主子换茶水点心,黛山也进来了。
杨慕在其耳边声道:“告诉巧巧,不必向曹家传消息了,有人替我们去了。让银朱带人去趟卢大夫那里。”
黛山会意,添好茶水,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