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涩:“逆子,你怎么瘦成这样。”
朱柏摸了摸自己的脸:“没瘦,只是变结实了。不是骑马就是走路,身上都是腱子肉。”
这还是养了一个月的,不然你们见了岂不是更要难受。
果然我慢慢一边走一边玩的策略是对的。
老朱对身边的太监:“去叫鸿胪寺晚上准备点好菜。”
朱柏跟着老朱一边往里走,一边笑嘻嘻的问:“父皇最近身体可好。”
不问还好,一问老朱的气不打一处来:“不好,你这逆子,只顾着自己在草原上逍遥,还管你老父亲和母亲么。”
话语里满是怨愤和委屈。
就算朱柏报了平安,只要朱柏一日不曾回到宫里,他们的心就要悬着一日。
朱柏厚着脸皮嬉笑着回答:“儿臣可不逍遥。儿臣忙死了。要挤奶,要放羊,还要想着怎么逃出来。”
老朱心软了,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是,这一次你辛苦了,为咱大明立了大功,绝了后患。”
马皇后带着胡顺妃在内宫门等着。
马皇后见老朱来了,一把捉住胡顺妃的手:“你看看,皇上身边那个孩子可是朱柏。”
胡顺妃早哽咽了:“可不就是他么。”
马皇后:“瘦高了好多。要不是皇上带着,我未必能一眼认出来。”
胡顺妃勉强笑了笑。
朱柏上来给马皇后和胡顺妃磕了个头:“让娘娘们担忧了。”
马皇后把他拉起来,嗔怪地轻轻拍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是淘得没边……”
话还没完就不下去了。
胡顺妃偏开头暗暗抹眼泪。
马皇后:“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朱柏咧嘴笑:“还是母后心疼儿臣。”
朱柏回到寝宫,朱橘已经带着猴哥在等着了。
猴哥一窜就跳进朱柏怀里,然后“吱吱吱”乱叫,抓耳挠腮,各种比划。
朱柏皱起脸:“诶诶诶,你骂谁呢?骂那么难听,谁教你的这些脏话。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我知道我这一次出去得久了些,那不是不方便带你么。”
七号以为猴哥要打朱柏,急得围着朱柏打转,冲猴哥狂吠。
朱柏忙叫富贵把七号牵到后面去。
朱橘瘪嘴看着朱柏。
朱柏嘻嘻一笑:“哎呀,橘儿高了好多呢?”
当初他肯帮朱橘,让胡顺妃收养朱橘,一来是看在手足情谊上,可怜朱橘,二来也是存着点私心。
如今他时常要出门办事,有朱橘在宫里陪着胡顺妃,胡顺妃也不至于太孤单。
以后他还要去长沙,朱橘到时候也大了,有她在应替他照看胡顺妃。
朱橘一边哭一边:“你最讨厌了,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人,一出门就是好多。你知不知道你把娘吓成什么样。我一个人好害怕。要是娘真有个不好,我该怎么办?”
朱柏满心内疚,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不好意思,是哥哥不好。叫你担心了。”
大了也有大聊麻烦,不好哄。
之前给点吃的就喜笑颜开,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朱橘吸着鼻子,擦了擦眼泪:“你休息吧。”
然后就走了。
真是跟夏的雨一样,开始和结束都快到让人应接不暇。
朱柏叹息:女人真难懂。
朱柏洗澡更衣,就去马皇后那里吃晚饭。
那些弟弟妹妹围着他,他每人给了一串用和田玉做的手链或者玉坠。
孩子们才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吃饭。
朱檀问:“十二弟,你是怎么从王保保那里逃出来的。”
除了老朱和朱标,大家只知道王保保死了,朱柏逃出来了。
孩子们都很好奇,个个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朱柏。
朱柏干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回答:“啊,就是晚上偷了一匹马跑出来了。”
这些争斗过程太过残忍血腥,他不忍心吓坏他们。
朱椿追问:“他们不追你?听王保保很厉害啊。蒙古饶马跑得也很快。”
朱柏:“那晚上刚好蒙古人起内讧,两个部落打仗,他们没空管我。”
朱檀一拍手:“我知道了,王保保就是内讧的时候被弄死了。”
朱柏狂点头:“对对对,还是十一哥聪明。”
坐在对面的朱桂站起来,用胳膊支在桌上,身体前倾,好能离朱柏近些,满脸兴奋地问:“十二哥,在草原上骑马是什么感觉。”
朱柏咧嘴笑:“可好玩了。一望无际的草原,高地远,无拘无束。”
朱桂一脸心驰神往的表情:“哇瑟,我也想去。”
然后眼巴巴望向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