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拉近到四十步的时候,太平军阵线中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所有人则同时站定了位置,他们端起了手中的火铳,对向了就在不远处的清军。
“砰砰砰——”
当这一轮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后,清军士兵身上绽放出来的血洞几乎练成了一条线,无数密密麻麻的八旗新军士卒倒在了排枪之下,而这一次由于距离拉近,导致火器的精准度变高了许多,且威力也增大了不少,站在第一排的清军士卒几乎整整齐齐倒了下去。
僧格林沁看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想要做到这一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让士卒们克服对死亡的恐惧,那么完全可以让他们顶着死亡的压力,直接来到四十步前,然后扣动手中的扳机。
很显然,目前的八旗新军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和纪律性。
望着眼前的一幕,肃顺顿时一懵,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又是一阵巨响传来,原来是太平军第一排士卒蹲了下去,第二排士卒再一次开火,密集的弹雨几乎席卷过来,在清军阵线中制造出了大批的伤亡。
“反击!反击!”
肃顺高声嘶叫着,却丝毫不顾已经溅到脸上的血水,他狠狠抹了一把脸,高声呐喊着发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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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新军终于重新组织了起来,他们战战兢兢地举起手中的火铳,扣动了手中的扳机,而此时汇聚在第一排的士兵数量却远远小于对面的太平军,以致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砰砰砰——”
密集的枪弹声伴随着弥漫的白色烟雾,瞬间扩散开来,将整个战场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而不待弥漫在战场上的硝烟散去,太平军很快又发起了第三轮、第四轮的射击,而清军也勉强地支撑到了最后,同样在发动着反击。
似乎双方都很明白这一战胜利的意义,他们不愿意输,也不能输。
.......
“镶白旗半个旗都快打光了,不能再这样打了。”
苏家村,正在观战中的奕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立刻请战:“僧贝勒,让我先带着马队冲一次吧!”
僧格林沁脸色阴沉无比,他眼睁睁看着镶白旗兵丁在敌方的进攻下逐渐伤亡惨重,而镶白旗在这种情况下,却根本难以发起反击,还是因为第一轮的射击影响太大,导致清军后续陷入了被动!
然而,听到奕湘的请战后,僧格林沁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如果我们现在就派出马队,那就正中了敌军的下怀,你可知道,若是我们的马队动了,到时候捻军骑兵一定会来攻我们的炮队阵地,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说到底,直到目前位置,清军只有火炮实现压制性优势,几乎压着太平军在打,僧格林沁不会凭白放弃这一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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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贝勒,莫不是教匪真会什么妖术不成?为啥咱们的火器还没敌军厉害?”
正在观战的载垣忽然开口询问,他嘀咕着:“关键是看着还被动挨打来着,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就跟迷了心眼一样。”
僧格林沁没这个性子去耐心解释,他沉声道:“跟这个没有关系,还是咱们第一轮打得太过于被动......”
“僧贝勒,我听说教匪那边信什么耶稣,你说咱们要不要也找一些高人来破一破邪法?”
听到载垣这一番话,僧格林沁心中厌烦至极,可是其他的八旗将领们却一个个点头称是,甚至还有人打算去找妇女经血或者是童子尿来破邪法。
这一幕看似荒唐,可是在清军中却一直都有这个传统,当年鸦片战争的时候,奕山和杨芳就干过这种糊涂事,还派人去搜集妇女使用的马桶来破英夷的妖术.......
僧格林沁只好不再搭理这些妄人,只是他心中也焦急万分,此时如果没有变化,迟早得动用马队才能破局,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动挨打。
“下令让正白旗顶上去,接替镶白旗撤下来,再让两红旗从侧翼发起进攻,缓解正面的压力,两蓝旗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下令陕甘绿营,让他们立刻发起进攻!”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八旗新军也在不断地进行着调整,双方的战斗也变得更加焦灼和激烈。
从明面上来看,清军炮多人多,可实际上却一直被太平军压制着,反过来逼得僧格林沁提前将后备兵马给顶了上去,而杨秀清也是丝毫不示弱,他面对清军重重压力,一直坚持着让洋枪军承担更重的压力,而张乐行手中的马队则始终没有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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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