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完全相反。如果这是杀人事件,凶手是关林,我不认为他很愚蠢,而是绝顶聪明,由他无视不在场证明,也不隐瞒动机,而且又是自己打电话报警的行为,让我觉得他处在四面楚歌中还很有自信心,不过,一般说来,不管杀人动机隐藏得再巧妙,迟早会被查出来,再怎样高明的不在场证明,只要是伪造出来的,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因此,伪装得再高明的凶手,一旦被揭穿西洋镜,狐狸尾巴自然就会露出来……”
法医好像很困惑的苦笑着说道:“关于死亡时间……”
“查出来了吗?”
“大致时间不用解剖就可以知道,那两个人才死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关林杀害这两个人,他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后才打电话报警,可是,才死三十分钟,就表示他一看到这两个人倒下去,立刻打电话报警,强迫殉情说变成很有利的证词。”
“可是,从他打电话报警到巡逻车赶抵现场的这一段时间大约有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不是足够他动手脚吗?”
“是的。”田春达点着头头说道。“可是,十五分钟能做什么呢?”
法医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认为这个事件不是杀人事件,而是如同关林所说的,是强迫殉情事件。
田春达默然环视着四周,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被警察带走的关林虽然脸色很苍白,可是,显得很冷静,虽然他一再说他是清白的,这个事件不是杀人事件,是由三角关系衍生出来的强迫殉情事件,而且,他的语气并无歇斯底里之感。
可是,瞥方不能因他说清白就释放他,所以一面拘留他,一面把他当成杀人事件的嫌疑犯加以侦查。
田春达跟被关林认为是造成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桑原见面。
在模特儿训练班跟她见面的田春达,觉得她的身材很漂亮,丰满的胸部的确很好看,嗲声嗲气的说话声很教人受不了,或许她在模仿最近成名的混血儿演员的讲话语调。
对于田春达的询问,桑原很爽快的承认她跟田岛的关系。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桑原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是成名的画家,又很大方,我很崇拜成名的人。”
田春达苦笑着说:“可是,你知道因为你使得田岛跟妻子发生争执和尖锐对立吗?”
“我实在搞不懂田岛妻子,田岛曾跟其他女人睡觉两、三次,她都没有大吵大闹,会不会因此田岛才会变本加厉呢?”
“可是,你认为这次事件是田岛强迫自杀吗?”
“还有其它的想法吗?就我知道的范围,田岛妻子想跟丈夫分手,跟关林在一起,由于田岛是个很会吃醋、占有欲又很强的人,绝不会那么容易跟妻子分手,因此,很有可能是强迫殉情。”
自己的情人死了,她却一点悲伤的表情也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田春达很不懂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构造,或许情绪的齿轮有缺憾也说不定。
“田岛很会吃醋?”田春达问道。
“是的,艺术家多半都很小心眼。”桑原仍然以事不关己的口气说话。
“由于田岛任性,再加上占有欲很强,使他变得很会吃醋,或许也因为他是农家的孩子吧!”
“农家的孩子?”田春达这么反问后,想起死去的田岛几乎是自学作画扬名画坛的人,或许他的过去跟这次事件有某种关系也说不定。
听完桑原所说的话后,觉得田岛的死很有可能是强迫殉情。
可是,田岛真是那种人吗?为了得到答案,田春达去查访跟田岛一起的社团会员。
门外汉的田春达不知道“新世纪”是什么社团,虽然阅读一些说明书,还是不甚明白画坛,只听说画坛很复杂,因此,关于“新世纪”社团的知识,如果分条列举,也只不过五、六条而已,可是,在仅有的这些知识中,可窥知其“复杂性”。
田春达前去拜访“新世纪”社团的办公地点,由于会长吉水川不在,所以由两个年轻画家出来招呼他。这两个人都已从报纸上知道田岛夫妇死亡的消息。
“你们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吗?”田春达看着这两个人的脸问道。
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说道:“由于我们已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田岛,所以不能说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我们知道他跟妻子相处得很不好,所以……”
“所以什么?”
“我想田岛在作画方面碰到瓶颈,虽然他很有独创的才能,可是,由于绘画的基础不够牢固,所以必然会碰到很多难题,一旦落入窠臼,技术就很难突破,对于这种事情,我想田岛一定会感到很痛苦。”
他会不会因此强迫殉情呢?田春达突然觉得社团的人很绝情,有一个会员死去,应该会感到痛心和悲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