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人,我先告辞了。”
洪向松偏着头,不可思议地目送两人离去,这才又转向郝东刑警。
“刑警先生,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辛有智的脖子上真的缠着琴弦?”
洪向松又再问一次。
“当然千真万确。咦?难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洪向松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中充满迷惑。
“这个……对了!我那两个妹妹知道这件事后有没有说些什么?”
“那两位夫人的反应十分不寻常,好像知道一些内情,可是却不肯说。”
这时,送川香老师离去的左清也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坐下来继续谈话,只是默默向两人点点头,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洪向松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左清的背影,肩头突然一阵颤抖。
“夫人,如果您知道内情的话,请告诉我们,也好让事件更快明朗化。”
“是的,这……”
洪向松的眼神还是惊疑不定。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方便说出来。不过,这件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令人难以置信;看来我得跟我那两个妹妹好好谈一谈,不,我想,我还是先见过古恭律师之后再说吧!”
洪向松说完,立刻按铃叫女佣进来,吩咐她去请古恭律师来一趟,然后又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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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所长和田春达从丰田村回到洪力家时,已经是两个钟头以后的事了。
洪力家那间大房间里,依然放着洪力那幅虽然老迈,却不失俊秀的遗像。
而聚集在遗像前的洪力一家,今天又少了一男一女。
祝文叶由于受到严重刺激,暂丧失意识,不过也许有一天她仍会恢复正常;倒是躺在红叶医院手术台上,由南田医生负责执刀解剖的辛有智,就再也不可能参与洪力家的家族会议了。
近来每当洪力家聚集在这里时,总会有几位重要人物不能出席,不知道洪力面对这种惨状心里作何感想?
总之,除了下落不明的秦静安之外,和洪力有血源关系的男性,目前只剩下左清一人。
现在左清依然戴着那张橡皮面具,静静坐在位子上。
左清的身旁坐着洪向松,而洪向竹和她的丈夫祝寅则坐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
至于哭红双眼的洪向梅和她的丈夫辛吉则坐在洪向竹夫妻的旁边。
坐得离大家较远的,不用说,当然是朱实。
朱实从昨天起被这接二加三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疲累不堪,可是她的容貌依旧如此光彩动人;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她的身边竟然还坐着袁庄,叫大家都感到很惊讶。
离这群人再远一点坐着才从丰田村回来的杨所长和田春达,以及刚才被洪向松请来的古恭律师。
此外,特地从丰田村赶来通知他们这个噩耗的郝东刑警也赫然出现在这里。
由于在场的每个人都十分紧张,连大气儿也不敢吭一声,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
而放置在房间中央的铜制火盆里,炭火正静静地燃烧着。
洪向松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那么,就由我来叙述那件往事吧!洪向竹和洪向梅若觉得我说得不够详尽,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
洪向松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容置疑,洪向竹和洪向梅两人只好怯怯地互望一眼,然后一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这件事一直是我们三姐妹之间的秘密,在此之前,我们从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过,可能的话,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然而,既然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继续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洪向竹和洪向梅也说,为了打倒孩子们的敌人,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不论你们听了这个秘密之后,会对我们持什么样的感想,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也都想保住自己的幸福,更何况身为一个母亲,我当然不会只为自己的幸福着想,更会为了孩子的幸福着想。”
洪向松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了一下,用她那如秃鹰般的锐利双眼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才又继续说:
“这件事发生在我生左清前后,所以应该是三十年前的往事。当时我父亲很宠爱一位叫秦菊的女孩;秦菊是我父亲工厂里的女工,那年大概才十八、九岁,她并不是特别能干,或特别具有才能,但却很懂得怎么迷惑我父亲。总而言之,我父亲和她交往之后,很快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
那时我父亲大概五十二、三岁,洪力家的事业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只要提起‘洪力’这个名字,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一流的企业家,所以,如果被外人知道他对这个身分卑微的年轻女子情有独钟,那洪力家的面子该往哪里摆呢?
洪向松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可以想见她当时有多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