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芦苇丛之后,就是一道围墙;涂着白漆的栅栏大半都巳斑驳,上面尽是一些烂泥,而围墙里也是一片干枯的芦苇。
辛有智抱着朱实,毫不犹豫地走进围墙里。
他在干枯的芦苇间小心翼翼地穿梭,一步一步接近废墟。
辛有智不想被人看见,而且也不能被人看见。不论在湖面上,还是在陆地上,他都必须非常小心。
突然间,辛有智整个人蹲在芦苇丛中,惊慌地窥探着四周的动静。
因为他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人正在某处盯着他看!
辛有智的心脏急速鼓动着,额头也全是粘呼呼的汗水。
可是四周依然如此寂静,似乎没有什么异状,唯一的声响便是风扫过芦苇丛所发出的声音。
又是一阵风呼啸而过,摇摆的窗帘不时拍打在只剩下窗框的窗户上。
破烂不堪的窗帘到处都是脏污的痕迹,每刮起一阵风,它们便啪哒啪哒地拍打在窗框上。
然而,就因为它如破烂,才能依然留在这栋废墟里,没有被人盗走。
辛有智忍不住发出几句咒骂,也不知是气自己胆小,还是气那不识相的风。
他再次窥探过四周的动静之后,便抱起朱实,奋力走离芦苇间,进入废墟的大厅。
一进大厅,刺鼻的霉味随时即扑鼻而来;而蜘蛛网也如帘幔般从墙壁、天花板垂挂下来。
辛有智忍不住别过脸去,气喘吁吁地走上楼梯。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再度倒吸一口气,伫立在楼梯旁。
楼梯上留有带泥的鞋印,可见最近一定有人上过这个楼梯。
他屏息凝视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带泥鞋印不只一个!
从玄关到走廊间都是鞋印。
辛有智这才想起,警方最近好像曾派人前来这栋废墟搜寻蒙面男子的下落,因此,这些鞋印大概是那些警察们留下来的。
他想到这儿,虽然安心不少,但还是尽量放轻脚步,登上楼梯。
二楼其实跟一楼差不多残破,一如前面所说,所谓的玻璃窗只剩下窗框,就连窗框都残缺不全了。
辛有智四处打量过之后,决定用脚踢开其中一扇房门,把朱实抱进去。
这是一间没有任何装饰、相当杀风景的房间。然而尽管如此,房间角落里仍有一张铁床、一张破草席,以及一把结实的椅子。
辛有智把朱实轻轻放在草席上,然后一边拭去汗水,一边以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不停察看周遭的动静。
这一切似乎都处理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把朱实诱拐到这栋废墟里,所有的问题都将在下一瞬间有了定论。
只要这件事一结束,就算朱实哭得死去活来,只怕也由不得她了;届时我就可以一举掌握美色、金钱和权力!
辛有智实在太兴奋了,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连膝盖也不停地颤抖。
他先以颤抖不巳的手指解开领带,然后依次脱下大衣、白衬衫,并将它们顺手往椅子上一扔。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窗子上既无玻璃,也没有窗帘,似乎不大妥当。
因此,他再度巡视屋内。
“哼!管他的。反正不可能会有第三者知道这件事,而且当事人现在也乖乖地躺在这儿,根本不懂得抗议!”辛有智于是跑在床上,将朱实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当朱实光滑的肩膀、白嫩的胸部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时,辛有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
他的指尖像是染上毒瘾般,不停颤抖着,呼吸也相当急促。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似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响,接着便是有人踩踏地板的声音。
辛有智慌忙跳下床,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撂倒来敌的架势。
可是,过了半晌,他都没有再听到声响。
辛有智还是不放心,便离开房间,四处巡视一番。
屋内并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厨房角落有一个老鼠窝,里面还有刚生下来的小老鼠。
“哼!难道是这些老鼠发出的声音?”辛有智口中一面念念有词,一面登上楼梯。他正准备打开房门时——
“咦?刚才离开这里的时候,房门明明是开着的呀!这会儿怎么关上了呢?”
他握住门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看见房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地向床边走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震惊不巳,只见朱实一丝不挂的胸部上面,竟然有人为她加盖了上衣!
辛有智的双脚就像被地板紧紧吸住似的,根本无法动弹;他原本就十分胆小,今天这个行动他可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才付诸实行的,而且自从着手进行之后,他便不断感到心惊肉跳,随时担心被人发现。
此时辛有智更是全身冷汗直流,他想说话,但舌头却早巳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