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所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是吗?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田春达闻言,不由得吃惊地看着杨所长的脸。
“杨所长,难道有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是的,有一个人恐怕很难提出不在场证明。”
“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
“袁庄!”
田春达就像被从天而降的铅块击中头部似的,感到震惊。
他望着杨所长好一会儿,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但是根据朱实的证词,祝文武昨晚想对她无礼时,袁庄适时出现……”
这一点,杨所长倒是回答得十分干脆。
“朱实的话也许不可靠。”
此话一出,田春达又露出疑惑神色。
杨所长见状,刻意干咳一声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而且就理论上来说,这种假设是可以成立的。如果朱实和袁庄共谋杀害祝文武,那么朱实所说的话就不可靠了。然而,为求慎重起见,我还是会叫属下仔细调查一下袁庄昨晚的行踪,不过我想他大概无法很好证明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在哪里吧!”
杨所长心中会有这们的疑问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朱实本来就有杀祝文武的动机,而昨天晚上正是大好机会。
她故意把祝文武叫到瞭望台,而那个时间正好可以让可疑的X离开下红叶,前往洪力家。更何况,袁庄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船只的数量,以及它们停泊的位置吗?
而且朱实本身就具备策划这个计划的头脑;加上袁庄又对如此忠心;只要她一声令下,不论什么事袁庄都会拼了命去完成。
田春达一想那绝世美人竟和其貌不扬的丑陋巨人共谋杀人,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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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红叶湖畔的洪力家,是一栋非常复杂、如迷宫般的建筑物,而洪向松和左清则住在其中的一间偏房。
虽然说这是一间偏房,但却一点也不狭窄。它之所以称为偏房只是因为其它房间都是经走廊通到正厅;唯独这一间房间却有独立的长廊可以直接通到门前的玄关处。
换句话说,住在偏房的人若是和正房的人处不好,只要从走廊出入,就可以过着完全独立的生活了。
左清自从回到老家之后,几乎不曾离开过这间房间。他总是待在这间16平米大的房间里,连跟母亲都很少交谈。
那张欠缺生气和表情的橡皮面具时常凝视着微暗房间的一角,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在意他究意在想些什么?如今,他的存在巳为洪力家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受。
就连他母亲洪向松见到这个可怕的橡皮面具,都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的,就连洪向松也害怕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虽然她总是尽可能不在大家面前露出害怕的神情,但她的确是怕他的。
现在左清是正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某一点。
他的前方有扇全开的圆型窗子,越过这扇窗子可以见到翻搅的湖水。
狂风骤雨让湖面兴起阵阵旋涡,几艘小船则浮在湖面上,任凭风雨吹打。
左清把手撑在书桌上,伸长了脖子由窗向外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传来母亲洪向松的声音。
“左清呀!把窗子关起来,当心雨飘进来哦!”
闻言,左清双肩不禁微微颤抖了几下,但是他旋即恢复平静,应了声“是”之后,便关了玻璃窗。
突然间,他像发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全身如坐针毡地紧绷起来。
左清双眼凝视书桌的表面,只见那擦拭得非常干净的桌面上竟赫然出现十枚指纹。
那是他刚才双手撑在桌面上眺望窗外时,无意中留下的指纹。
左清凝视这些指纹好一会儿之后,立刻从和服袖子里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这些指纹。
他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似乎只擦一次不足以让他安心……
左清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隔壁的洪向松正跟一位很特别的人物交谈。
这个人的年龄跟洪向松不相上下,是位短发老妇人,身穿全黑便服,外面还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她像得了巴金氏症般,一只眼睛凸出、一只眼睛凹陷,而且她的额头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十分吓人,不过所幸她有高贵的气质,全身还散发出良好的修养,才不令人感到害怕。
这个人名叫宫川香,是每三个月或半年就会来一次的古筝老师。她在这一带拥有不少学生,而且每次一来红叶谷,总会先到洪力家拜访洪向松,然后再步行去其他学生家。
“对了,老师,你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昨天晚上到了,本来我想立刻来这里,可是因为有点晚,怕会为府上带不便,所以便在红叶旅社住一晚。”
“唉呀!不必这么见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