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有河匪。”
“战兵,备战!”
县兵擅长山地战,水战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周渔非常紧张。
最要命的是,大人也在船上,万一……
没有万一!
不能有万一!
周渔强迫自己冷静。县兵迅速行动,他们一手握手弩,一手持质牌挡在孔方身前。
“莫慌,再往前行驶两百丈再停。”
孔方拍拍周渔肩膀,安抚他情绪。
周渔点点头,今天他是主将,不能紧张,不能有半点疏忽。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周渔,该你上场了。”孔方下令。
周渔二话不说,从船仓拎出一把开山斧,然后迅速脱衣服……
孔方顿时看不懂了。
大冬天的,脱下衣服不冷吗?
“你干嘛呢?”
“大人,我亲自下河去,将河匪的船劈了!”周渔语气铿镪。
河风吹过,卷起河面千重皱,刹那间就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孔方却气得差点将他一脚踹下河去。
劈船?
你脑子真特么进水了?
你以为那些河匪都是二百五,只会眼睁睁地看着让你将他们的船给劈喽!
周渔挠头。
大人,你可有妙计?
“周渔,你进县兵队之前,是干什么呢?”孔方不答反问。
周渔尬笑,大人,那都是年轻不懂事,犯愣。既然事情都翻篇了,咱不提了,好不好?
好你妹!
孔方真想给他一顿暴栗。
你之前不是街痞吗?
骂街、耍赖、玩愣、强词夺理不是你强项吗?
周渔满眼幽怨,大人,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怎么说我已经从良,是咱县兵队的小队长呢?
孔方气得跳脚,绕甲板走了一圈。
他缓口气,说道:“大哥,我不是揭你的短,是想让你发挥自己的特长,虽然那不是很光彩的特长,但是现在我确实非常需要。”
周渔一听大人需要自己当街痞的特长,虽然不太明白他意欲何为,但还是猛拍胸口,“大人,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好吧,孺子还算可教。
孔方松口气,然后告诉他该怎么做。
周渔重新穿好衣服,站在船口扯开嗓子喊道:“喂,前面挡路的是谁,好狗不挡道,麻溜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念一符咒语,就能让你们全都喂河里的王八。”
陆浚正坐在太师椅上嗑瓜子,听到周渔喊话,便将手里的瓜子撒了,再拍拍手,粗眉上扬。
“水鬼,谁在哭丧?”
一个青年河匪走上前,“老大,是对面的河猪。”
陆浚掏掏耳朵,说道:“声音太刺耳,你特么手里的弓箭是摆设吗?”
水鬼苦笑,“距离有点远,还逆风,我们的弓……”
陆浚抬脚就踹,“你死人啊?不会再靠前?”
水鬼立即下令起航,逆流而上。
“大人,河匪上来了。”
周渔吞着口水。
“你继续努力,要让他们暴跳如雷,完全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
周渔得令,几个深呼吸之后对着河匪破口大骂,*……%¥#!¥…~#
言语恶毒,人身攻击,犹其重点关注陆浚女性先人。
水鬼气急败坏,回头大声喊道:“老大,河猪在骂你先人!”
陆浚一巴掌拍碎旁边的茶几,怒吼:“你特么废物,不会骂回去吗?”
“立即、马上、即刻给老子骂回去。弓箭手准备,他们一旦进入我们射程,立即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的,老子本来只想着讲点职业道德,劫财不命。”
“偏偏特么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就让你们人财两空!”
水鬼不敢怠慢,立即安排手下河匪跟周渔对骂。周渔充分发挥街痞本色,以一对数十毫无惧色,反而越骂越勇。
孔方向方世铂打手势。
大敌当前,方世铂果断放下私人恩怨,悄悄将一个皮囊放入河里。皮囊里放着两颗已经点燃引线的震天雷。
皮囊系着一根数十米长的绳索,方世铂握着绳索一端,操纵震天雷,防止它失控。
皮囊与河水一色,不易被发现;江风大,及时刮走了引线燃烧产生的淡淡烟雾。
周渔骂得起劲,手下县兵奈不住寂寞也纷纷加入,对面的河匪被骂得暴跳如雷,他们是职业河匪,从来是用刀枪跟河猪对话,至于耍嘴皮子……
唉,洗洗睡吧。
真心不内行啊。
偏偏河猪今天大放异彩,在作死路上一往无前。他们心里那个气啊,弓箭手忍不往纷纷放箭,可惜他们手里的箭差强人意,河风又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