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只有清河县的县兵装备此等神器。鸟铳实在逆天,是不可外传之秘密武器,所以即使是方世清,都要将它藏好。
手弩仍然是冷兵器,倒不怕露脸。
鸟铳目前孔方只造出十支,因为硝石难找,弹药不是十分充足。
手弩刚普及到每一个县兵,它弩身简短,不需拉长弓,还可以连发,火力异常凶猛,非常适合山地战、近战甚至马上作战。
“发生什么事?”
她一如既往地风风火火,人未落座,便先开口询问。
孔方示意她先坐下,然后亲手给她奉上茶。
反正书房里都是熟人,他也不怕别人笑话,当然他们也不敢笑话。
“夫人,武仕越的商队在山阳县境内,被老虎口的山匪劫了,丢失了上万斤细盐,押运人员全被扣为人质。”
方世清脸色顿时变寒,“是不是洪壬甘干的?”
孔方有些意外她竟然知道山阳县老虎口山匪是洪壬甘,但转而一想,她喜欢江湖,知道有洪壬干这股山匪不足为奇。
他轻轻点头,“春雨楼给的情报,确定是他干的。”
“严松真废物,百多人的小山匪都剿不了。”她恨恨地骂了一句。
“夫人,洪壬甘跟严松暗地里是拜把子兄弟。”猴子说道。
方世清一下蹦起来,“你说什么?”
孔方赶紧让她莫要激动。
官匪一家是常事,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方世清甩他大白眼,你官匪一家试试?信不信我抽死你!
孔方被噎得面红耳赤。
猴子与孔忆吉赶紧扭头,没办法,实在憋不住笑。
“叭,叭……”
方世清甩手给他俩各一鞭,“再笑一下试试?”
猴子与孔忆吉赶紧止住笑,背上火辣辣地疼。孔方看在眼里,心不疼,肉不疼,就是感觉钱包有点疼。他们挨了方世清鞭子,事后他必须安抚啊。
就好象自家的熊孩子把人家的孩子揍了一顿,作为家长还不得善后啊?
西门飞雪站在门外,只听到皮鞭破空之声,没看到皮鞭花落谁家,便想当然地以为孔方又被夫人抽了。
他心里同情老爷三秒钟。
心想男人娶妻当娶潘寡妇,她温柔、善良、美丽还善解人意。
犹其是那风情万种的水蛇腰,扭一扭,男人口水就流不停。
“西门,大白天梦到谁啊,都流了满地口水!”
匆匆赶来的方世怡看到他站在门外傻笑,非常好奇。
“当然是潘寡……”
西门飞雪满正脑子都是潘寡妇,听到有人问话就本能地脱口而出。虽然及时闭了嘴,但是暴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大。
方世怡非常意外,一个年方十七的小鲜肉,怎么就喜欢上潘寡妇呢?
不是她看不起潘寡妇,而是因为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
小兄弟,你是小牛想吃老草啊!
“怡姐姐,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西门飞雪神秘兮兮凑到方世怡耳边。
“老爷刚才被夫人抽了两鞭,那动静,我在门外听得都浑身打颤。”
他夸张地揉揉身子,仿佛挨鞭子的是他。
方世怡脸色顿变,顾不上跟他贫嘴,推门进去。意外的是姐夫安然坐在太师椅上,从容淡定,谈笑风生,不象刚挨了皮鞭的样子。
再看猴子与孔师爷,倒象是刚挨完揍的熊孩子。
西门飞雪探头进来,看了半晌,然后问了一句非常欠揍的话:“咦,老爷你没挨抽啊?”
孔方还没说话,方世清已向他招手,来,你进来一下。
西门飞雪本能地就想进来,但是刚抬起脚就发现事情好象不妙,当即就抽回脚。
“咳……”
“夫人,我还是在外面站岗吧。对于军机大事,我不懂。”
方世怡关上房门。
“姐,姐夫,发生什么事了?”
猴子便将事情从头到尾简述一遍。
虽然大兴朝官匪一家不是新鲜事,但是真正遇到时,方世怡还是惊讶不已。
“既然山阳县已经靠不住,只能我们自己解决了。但是山阳县不归我们管辖,事情不好办啊!”
“……”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大家陷入沉默。
“那我们就黑吃黑!”
孔方突然一拍桌面。
黑吃黑?
老爷,你搞什么鬼?难道我们也要上山当山匪?
孔忆吉最先反应过来,他伸长脖子,望着孔方。
猴子略显激动,他混迹江湖时就没少干这种事。惊险刺激银子还来得快,确实是发家致富的一条捷径。
方世怡秀眉微蹙,姐夫的想法天马行空,甚至逆天,但想必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