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犹太笑嘻嘻地道:
“我听以前学校,教课的老执事将,他这种叫什么……什么结婚应激……还是恐惧症什的么。
要我说中国人什么都好,就是婚丧嫁娶,还得调什么黄道吉日,真是干饽饽——粒儿(例儿)多!”
韩大胆儿脑中一片混乱,什么订婚,自己和梅若鸿订了婚,什么时候,自己刚才还在地下古城,怎么突然就订婚结婚的。自己的思维记忆就像一团乱麻,各种记忆全都搅在一起,感觉十分不合理,但却不知为什么有感觉好像顺理成章!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一瞥眼,见小摊棚子外日光强烈,只是那黄白色的日光,忽然变得一片碧绿,莹莹绿光照得他一阵眩晕……
……
韩大胆儿回过神来,自己正置身家中小厅里,桌上留声机在滋啦啦地放着交响乐唱片。
他倚靠在厅里一张横塌上,天气炎热,他身穿缎子小褂,旁边坐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相貌娇俏,穿着居家便服也难掩其靓丽,竟然是叶灵!
她身正坐在韩大胆儿旁边,一边扇扇子,一边把剥好的橘子瓣送到韩大胆儿嘴边,笑吟吟地道:
“咱爸下月摆大寿,是中式还是西式,要是中式就登瀛楼,咱爸也爱吃鲁菜,要是西式,就大华饭店或者dd西餐厅,可别去西湖别墅,咱爸可看不了那外国歌舞!”
韩大胆儿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状况,看叶灵言谈话语,和自己的亲昵动作,显然是两人已经结婚成了夫妻一般,叶灵父亲早逝,她所说的咱爸,指的自然是自己的爹。
韩大胆儿心中五味杂陈,茫然不知深处合境地,忙伸手又在脸上掐了一下,只觉脸上疼痛感却极为真实。
叶灵见他行为有异,眼神中有些不解,又看涂鸦伸手掐脸,忙道:
“是不是有蚊子?别拿手掐,我去给你拿清凉油,擦点就不痒了!”
韩大胆儿脑子已经被搅成一团浆子,根本分不清孰真孰假,但是只觉和叶灵在一起的感觉,无比温馨舒适,即便这是梦,也希望这梦不要醒来。
这时,忽然想起了梅若鸿,不禁脱口道:
“小梅!……”
叶灵看着韩大胆儿,接口道:
“咱爸大寿,梅姐姐在美利坚,恐怕来不了吧?”
“小梅去美利坚了?”
叶灵忙伸手搭在韩大胆儿额头,说道:
“你是病了还是怎么的?咱俩结婚前,梅姐姐不就去美利坚读博士了么?还带着我弟弟一块,去美利坚念大学了!都走了一年了……”
说着伸手一指留声机上的唱片,接着道:
“这唱片不就是梅姐姐从美利坚给咱们寄回来的吗?”
韩大胆儿眼神空洞茫然,这时,忽然感觉一个呼唤的声音传入脑中,随着这声音,韩大胆儿慢慢睁开双眼……
……
周围莹莹绿光,巨石耸立,他仍旧身处地下世界,青铜内殿下的石室中。身边却哪里有叶灵的踪影,适才温馨甜蜜,霎时间转为悲苦伤痛,适才的一切骤然消失,等于再一次失去了叶灵。只觉胸中如被钢刀剜心,痛彻心肺。
他心里清楚,这个对自己充满爱意,曾舍命相救的姑娘,却再也回不来了,心中凄苦再也无法抑制,忍不住黯然落泪,失声悲泣。
韩大胆儿对梅若鸿向来是尊敬多过爱慕,甚至内心中有一丝敬畏,虽然二人之间也颇有情义,却始终若即若离。
可叶灵这姑娘,虽然精灵古怪,但对韩大胆儿却是一往情深,她性格全不似梅若鸿清冷中带着傲气,事事从不肯有半分低头。所以经过这些时日相处,韩大胆儿虽然不愿意承认,心中却已然对这个姑娘生出了深厚的情义,可直到永远失去她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但一切却为时已晚。
韩大胆儿伤心不能自制,过了良久才渐渐平复情绪。这时,才见周围他人,也都一个个呆立在巨石边,双眼空洞地望着这块发着绿光的巨石。
尤非抱着自己儿子,眼神空洞,死死盯着巨石,脸上满是喜色,仿佛有无比美好的事,正发生在他身上。
尤非儿子,虚弱的身子被捧在尤非怀中,眼神恍惚迷离,也在痴痴望着发光的巨石。
梅若鸿同样是痴痴地望着巨石,神色喜悦,连带娇羞红晕,她平时气质清冷,这样的神色展露在她脸上,却极为少见,将她衬得有另有一番娇美。
范统、陆松涛和大友,也都一样,全都面带喜容,像是正置身于无比美好之中,身子却一动不动,僵直呆立当场。
整个石室被笼在绿光中,韩大胆儿这才发现,原来石室极为宽大,在巨石的四周,却有许多人影,韩大胆儿心中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室中竟然站了这许多人。
这些人影都是抬头望着巨石呆立不动,走近一看,不由得更是讶异。只见周围站立的这些人影,竟然全都不是活人,而是死去许久的干尸,有些干尸身上衣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