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一瞥眼,望见另一侧殿顶屋脊上的尤非。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嗦,口中竟不断涌出鲜血,但脸上神情亢奋双眼放光,竟大有欣喜若狂之态。
他之前被韩大胆儿和尤非联手重伤,后来又遭到严本真暗算,在加上变成镰魇的黄袍老祖疯狂攻击,又受了极重外伤。
青铜树机括损毁时,上方的员峤仙镜和铜鸟塌落,他受了伤动作不灵,一块塌下的青铜鸟头,正好撞向他背上的箱子,他拼命护住箱中爱子,背后被铜鸟头撞击,断折的肋骨插进了脏器,已然命不久矣。
他大喜若狂,从殿顶屋脊,朝修复如新的青铜内殿飞身跃下!
另一边的陆松涛和范统,见尤非跃下,也夹起大友,跟着跳上自行下降的青铜内殿。
韩大胆儿忙道:
“我咱们快过去看看!”
说着用飞爪抓住了望台边,单臂抱着梅若鸿,飞身朝台下跃落。李环不本就受了伤,他轻身功夫平平,有没有飞爪这种攀爬用具在手,所以只能从台边梯子趴下。
韩大胆儿脚一落地,便和梅若鸿一起朝台榭奔去,没几步已经从台阶飞身窜上台榭,李环下了梯子,也紧随其后,三人奔到大殿门前,径直朝殿门中跑去。
甬道中,石兽蹲坐,头顶萤石依旧闪着阴冷的蓝光,将整条甬道照得蓝莹莹发亮。
三人快步穿过甬道,此时原本已经升到殿顶的三角形内殿,已经下降落回原位,内殿中的一切,就如同用韩大胆儿之前第一次进来时一样,只是这青铜内殿中,铜色青黑油亮,镶嵌的金玉,金光闪烁玉色莹润,看起来大殿就如同刚刚修造竣工赛的。
三瓣开合的殿顶也已经完全闭合,顶上没了铜绿遮挡,那些萤石平嵌的满天星斗,更加闪烁耀目,便如真正的夜空繁星一般璀璨。
中间的青铜台依旧是节节分开,像一个个三角形,中间被层层铜柱相连,最下方的棱柱上,却是三个凹坑,不光是之前嵌着的镜芯的地方,虽然另外两侧棱柱,从韩大胆儿的角度看不清楚,但隐约可见,上面也仅是个凹洞,上面原本嵌着的和镜芯一模一样的小铜镜,都不见了。
大殿中,陆松涛和尤非相互对峙,范统则将大友藏在身后。只见尤非手中握着半截断刀,他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韩大胆儿掷出去,用来击碎晶石的半截露陌刀。
尤非手持韩大胆儿给他的镔铁短刀,两人缓缓移动脚步,似乎随时都会出手相斗。
陆松涛的武艺本就和尤非平分秋色,就算胜不了他,也不至于落败,更何况尤非此时身受重伤,就算有半截利器在手,也是强弩之末。此时韩大胆儿赶到,加上尤非李环,胜负形势已经不言自明。
尤非移动脚步,向着这内殿地面上的一幅图刻挪去。这青铜地面的内殿中,中央是那可以组合成阶梯的青铜台,三角形地面上围着青铜台各自阴刻着一个巨大圆圈,三圈一般大小,阴刻中嵌着黄金。
每个圈中都是一幅图刻,镶嵌着黄金白玉,其中央更有一块微微凸起的黑色晶石,晶石外表光滑,微光透入犹如玻璃。之前员峤仙镜开启之时,这些黑石都同时升起,远远高出地面,犹如一各石墩,此时三块黑石却只各自微微突出地面。
突然,尤非一阵咳嗦,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接着身子一软,单膝跪地,用半截短刀拄地,支撑着身子。
韩大胆儿走近两步,冷冷地道:
“你投降吧!”
尤非苦笑一声,抬头看着韩大胆儿,说道:
“我命不久矣,但我要救我儿子!”
韩大胆儿道:
“刚才开启所谓的员峤仙镜,结果你也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物,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只是种通过眼睛传播变异病毒的东西!”
尤非拄着断刀站起身来,身躯晃动摇摇欲倒,喘着粗气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不是都亲眼目睹了吗?一切能在瞬间恢复原状,这远超常人的认知,你现在还认为所有迷信都是欺神骗鬼吗?”
接着又不住咳嗦,缓了很久才接着道:
“刚才所有人看到的才是员峤仙镜的力量!”
韩大胆儿道:
“刚才发生的,用目前的科学的确难以解释,但我绝不相信这是什么鬼神之力,你一意孤行要再次开启员峤仙镜,只会把你儿子变成和黄袍老祖一样的怪物!”
尤非发出两声冷笑,手指身后的青铜台,说道:
“你以为这就是员峤仙镜?你错了!黄袍老祖和那些东洋鬼子都错了,员峤仙镜指的根本不是这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不觉同时一怔,范统抢着问道:
“那员峤仙镜在哪?”
韩大胆儿却道:
“在哪都好,这与我无关,我压根不想知道,我只想拿你归案,明正典刑,为无辜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尤非咳嗦两声,有气无力地看着韩大胆儿,说道:
“我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