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非正站在门前,幸好他身法迅捷,已经一个翻越闪身避开。枪口喷出的散射的弹丸,全打在青铜门上,崩出无数火花,好在弹丸打在门上并没有多少形成跳射,大部分弹丸都深深嵌在门上,否则此刻已经不知道有几人被流弹所伤。
众人除了尤非之外,并未靠近大门站立,犹是如此,青铜大门的铜锈被轰得四散纷飞,打在众人身上一样隐隐生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尤非心中恼怒,喝骂道:
“蠢货!这青铜门上有机关,要是打坏了机关,这么重的城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那青铜门虽然受了男人一枪,但这城门本就巨大厚重,青铜又十分坚硬,一枪轰至却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只轰下大片铜绿,弹丸也嵌在青铜表面厚重的铜绿上。
黄袍老祖见青铜城门甚为坚实,随身带来的炸药又浸了水,已经作废,心中焦急恼怒,眼神便落在韩大胆儿身上,对着韩大胆儿道:
“你去开门!”
说着向手下一男一女使个眼色。两人立即会意,那黝黑男人用枪管一捅韩大胆儿后心,把韩大胆儿往前搡了一步,推向青铜城门前。白净女人则持枪立在梅若鸿几人身后,枪口指向几人。
韩大胆儿原本想以力抗之,自己二次被缚,双手绑在胸前,其实对他来说,这时候绑不绑手都是一样,只要他发动进攻,照样可以用肘膝攻击,两个连招就可以制服这男人,加上自从来到这盆地之后,又吃了些旸果补充体力,身上刚才的伤势已然渐轻,这时已经恢复了几分气力,要出手相斗并非难事。
如果众人所处环境狭窄,要出手反击自然容易,可这门洞本就十分宽阔,众人站在门洞下,对着数丈高的大门,更不显局促,他和黝黑男人距离虽近,但和端枪的白净女人尚有距离,自己身上兵刃暗器全被收走,若是现在动手,自己虽然可以自保,但却必然来不及阻止这女人扣动扳机,梅若鸿等人也非得死在当场。于是只能回身细观青铜城门,愁思脱困时机。
这青铜门高四丈有余,单扇门阔一丈二,照着分量体积估算,每扇门应该都有数百吨重。门上大片纹饰生满铜绿,纹饰间隙凹凸不平,却是密密麻麻阴刻着许多“仙箓”。
两扇青铜城门关闭的严丝合缝,连一块刀片都插不进去。如此巨大的对开式城门,照理说不可能关闭得如此严密。
韩大胆儿看看门轴的位置,发现门轴位置的门洞墙体,被竖着掏出两个凹槽,门轴嵌进了凹槽中。再细看门缝位置,两扇门中间的门边都被打磨成了弧形,完全没有普通大门的棱角,所以才能在关闭城门时没有任何棱角阻碍,关的严丝合缝。
这时他看着城门心中忽然疑惑,心道,这无终国人地底建造城池,看样子国中民众就在此生活,可沿途走来,只发现一些明代兵士遗骸,和少许无名枯骨,却并未见到国中居民。
就算历经千年,无终国人已经消逝殆尽,那总该有些遗骸存留。不至于只有少量,或是祭祀或是处刑的无名尸骨。
韩大胆儿又想,也许这些民众早已迁移?转念一想,此处虽然有矩形蚯蚓和那些酸雾中的白色甲虫,但却已经被地下河隔开,而且这火山口形成的盆地,环境清幽,水木茂盛,是天然的自给自足之地,又是什么样的危险逼他们离开家园呢?
难道是那些名为“镰魇”的螳螂人?
韩大胆儿站在门前出神良久,并未发觉任何开门机关。这时,忽然觉得背后一疼,已经被黝黑男人用枪口重重捅了一下。
他心中愤怒,喝道:
“我打不开!”
黄袍老祖冷笑一声道:
“留着你们狗命,就是用在这个时候,既然你们没用还留着干什么……”
说着一扬手,那黝黑男人已经窜到白净女人身旁,和她并肩而立,两个人枪口同时抵住梅若鸿和叶灵的后脑。
黄袍老祖道:
“我数到十就开枪!”
韩大胆儿喝道:
“我不会开,你逼死我们也没用!”
黄袍老祖数道:
“十……九……”
叶灵和韩大胆儿眼神相交,示意想要用铜锈片割开手上的绳索,然后再反击夺枪,可梅若鸿、王维汉还反绑着双手,如果现在动手,还没等夺枪,他们几个就脑袋开花了。
“八……七……”
叶灵眼神犀利不想坐以待毙,看样子马上就要割断绳索,动手反击!
韩大胆儿知道黄袍老祖出手狠辣,说得出做得到,数到十打不开门,一定会开枪,但这大门并无任何开门机关,于是只能下意识望了一眼尤非,谁知尤非这时却取下背上藤箱,查看他儿子的情况,全没理会黄袍老祖读数。
韩大胆儿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急忙伸手在那青铜城门上下摸索。
“……六……五……”
梅若鸿已经紧闭双眼,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