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飞溅的血肉内脏喷了众人一身。范统从刀疤脸身上摸出两发子弹,快速给霰弹枪装弹上膛,不由分说,对着怪物便是一枪。却听“咔嗒”声响,枪口却并未激发!
他急忙细看才知霰弹枪,这才发觉,这双筒霰弹枪,适才被他轮起来狠抽刀疤脸嘴巴子,却不想用力过猛,枪上的击锤不知撞在什么硬物上,依然歪曲偏斜,根本难以撞击子弹底火,双筒霰弹枪已然成了一块废铁。
那怪物虽像人形,但全身都是一层黑绿色的甲壳,油丝光亮。它头脸也生着硬壳,两只硕大的眼睛生在两额,像是昆虫的复眼。没有鼻子,嘴部竖着,分开就像昆虫的口器,口中满是黑绿,生了无数细小的倒刺。它脑袋不停拧转,好像在用一对巨目观察四周,口中不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它腹部堆折着鳞状甲壳,下肢在腰胯曲折向后,如同昆虫的节足,而肩头的上肢前探,从手肘处勾折向下,没有双手只长着长长的黑色尖利甲壳,甲壳一侧飞薄锋锐,形似两把巨大的镰刀。看这样子根本就是个巨大的人形螳螂。
韩大胆儿觉得这螳螂人似乎在哪见过,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在河抵勾住压裤腿的巨大镰刀甲壳,心想,原来河底那些甲壳就是这些人形螳螂的残骸!
不过刚念及此,却又回思,好像不光是河底,在别的什么地方似乎也见过这黝黑锃亮的甲壳,他猛然想到豁了嘴。当时豁了嘴因为卖了员峤仙镜的镜芯,所以身上生出黑亮的甲壳,看样子简直跟眼前螳螂人身上甲壳一般无二。
他回侧头朝叶灵望了一眼,见叶灵看见螳螂人,脸上神情除了吃惊之余,更有惶恐神色。此时叶灵也正好看向韩大胆儿,两人眼神相交,韩大胆儿从她眼神中也看出,叶灵也觉得这螳螂人似曾相识。
此时范统手里的霰弹枪报废,那螳螂人却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怪叫,朝着众人扑来。
韩大胆儿想起,蹭听叶灵说过,他父亲叶知秋失落镜芯之后,身染怪病浑身生满甲壳,最后在心智丧失前,以清水自尽的事情。
他见螳螂人冲着叶灵和梅若鸿扑去,此时梅若鸿和叶灵都受了伤,叶灵更是被眼前螳螂人勾起了内心恐怖的回忆,身子僵直当你原地不动。
韩大胆儿飞身抢上,身子凌空,扯下腰间水壶,拧开盖子朝着螳螂人甩去!岂料这一甩之下,水壶中却空空如也,涓滴无存。
原来他水壶中剩余的水,之前给王维汉冲淋脸上灼伤,剩下少许带在身上,过河之后,昏睡时被范统喝了个干净,但却并没在河边补充清水。
此时他飞身而起的动作,吸引了螳螂人的注意。螳螂人继而转身朝他扑来,韩大胆儿脱手飞出水壶,“登”的一声,扎在螳螂人身上,螳螂人甲壳坚硬,金属水壶分量不轻,加上韩大胆儿一掷,更是力道尽急,但打在它身上,在甲壳上一撞,水壶却被崩飞,那螳螂人甲壳却连个凹痕都没有。
韩大胆儿心头一惊,忙晃露陌刀挺身而上!
他挥刀直取螳螂人顶门,螳螂人正要扑上还击,却不料,韩大胆儿一刀砍下,却劈了个空。
那螳螂人见韩大胆儿飞身而至挥刀砍落,原本也是嘶吼一声,朝着韩大胆儿挥舞双镰,就在韩大胆儿身子靠近螳螂人的一刻,那螳螂人却好像浑身一颤,身子如被电击猛地弹起,向后飞跃,所以韩大胆儿这凌厉的一刀,却砍了个空。
韩大胆儿持刀落地,那螳螂人却躲在一张开外,对着韩大胆儿不停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脑袋不住左右拧转,用一双硕大的复眼直勾勾盯着韩大胆儿,似在不停观察。
韩大胆儿也觉得这螳螂人举动奇怪,持刀而立挡在叶灵、梅若鸿身前,看着螳螂人反应。那螳螂人稍微一顿,却身子电射而起,朝着刚醒来的王维汉和陈飞扬扑去。
螳螂人弹射而起,身子犹如绷簧,电射而至,挥舞双镰便朝王维汉头顶击落。王维汉吃惊不小,忙要后退躲避,身子却撞在陈飞扬身上。
危急关头,只见寒光一闪,一道寒芒已经从螳螂人胸腹间划过,却是韩大胆儿一个筋斗翻在半空,从上至下一刀将螳螂人从腰腹间斩为两截。
螳螂人身在半空断折为二,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许多墨绿色体液随着他摔落四散飞溅。
那螳螂人身子落地,后肢不住蹬腿,前肢却竟然能死而不僵,双镰柱地,拖着半截身子,快速向王维汉爬去。
韩大胆儿刚斩断螳螂人身子,此时不及回援,李环窜身上前,挥起短板铲,朝着螳螂人拍去。但这一铲子打在螳螂人镰刀前肢上,却如同撞在铁板上,发出“铮”的一声。
螳螂人镰刀一翻,把李环手中短把铲击飞,幸好李环及时退步闪避,这才躲过了呗镰刀剖腹,开膛破肚之险。
眼看螳螂人举起镰刀,就要朝着王维汉陈飞扬击落,忽听“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