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身历险境的韩大胆儿清楚,刚才那一幕,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虽然早有准备,危急时刻用飞爪卷住范统,但他抖手的力量,从钢链传到范统身上,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大,最多只能将范统扯出蚯蚓巨口,根本不可能将他向陀螺赛的,拽得不住旋转,随着钢链卷向自己这边。
适才在钢链卷住范统之前的一刹那,韩大胆儿分明见到,看似笨拙的范统,在即将咬中自己的巨口边缘,用足尖一点,身子陡然微微向上。
就是这稍微向上的瞬间,钢链才卷到他腰间,只不过这他这动作太快,上跃的幅度又极其微小,只能让蚯蚓的巨口闭合时要不到他身子。所以除了离着最近的韩大胆儿,其他人却根本就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若没有韩大胆儿的钢链,凭着那巨口边缘的稍微借力一跃,范统也完全可以再次抓住,本就理他很近的粗索。在旁人看来,只会以为他是意外被巨口顶起,顺势重新抓住粗索,一切不过只是偶然而已。
韩大胆儿钢链卷住范统的同时,范统接着在巨口借力,身子发力急转,是他本身的力道,钢链上传来的力道,顺势向韩大胆的方向卷来。
这一下子,可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够做到的,若没有相当的轻功武艺,根本难以办到。可在旁人看来,却只会以为是韩大胆儿抖动钢链发力所致,只有韩大胆儿心中雪亮。
此时范统像是惊魂稍定,悠悠转醒,坐起身来长吁一口大气,看见周围众人,立即热泪盈眶,呜呜咽咽地道:
“呜……你们太够朋友了,连我死了都陪我一起,呜……呜……咱什么时候过奈何桥,我得和阎王老爷说说,我这辈子没干过坏事,下辈子一定得让我投胎去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陈飞扬道:
“哎哎哎!做梦还早点,你看看周围再说,要死你自己去,谁愿意陪着你!”
范统赶紧环视周遭,显得重获新生赛的,脸上眼泪还没干,就咧嘴笑道:
“太好了!老子还活着!老天有眼啊!”
韩大胆儿却只冷冷地瞧着范统,眼神犀利如刀,范统却浑然不觉,只是有哭丧着脸道:
“哎!……我那几件宝贝都没了,咱还困在这鬼地方,还不如眼一闭腿一蹬呢!”
韩大胆儿虽然看出这范统并不简单,可没对于他身份的怀疑去没有丝毫证据,照着刚才他在空中卷身那本事,动起手来还真说不准谁高谁低,他现在又无任何异动,所以不如盯着他静观其变。
从石祠下洞,到青玉门甬道遇到捕人藤,再到落下无底深渊,下平台和史前巨型蚯蚓搏斗,按照时间算,地面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快天亮了。
众人连续行进拼斗了十多个钟头,都已经感觉疲惫不堪。反正此处温暖潮湿,韩大胆儿干脆让大伙就地扎营休息四五个钟头,然后再寻路前行。
众人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便靠着城垛席地而睡。只范统背包没了却把别人的干粮吃了大半,这才倒头就睡,一副笨拙闷愣的样子。
韩大胆儿和陈飞扬、李环三人,轮流站岗放哨,以防又什么变故。韩大胆儿其他人休息,自己先值第一班岗。这地下世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随时都是如此明亮,他面对着范统的方向,朝着那座白色高塔席地而坐。
范统此时已经鼾声如雷,梅若鸿和叶灵两个姑娘,睡得离几个男人不远,想来也是累得紧了,即便这些男人鼾声彼伏此起十分吵闹,两人却也已沉沉睡去。
韩大胆儿见范统并无异状,便望向城墙。只见身下的城垛,两端都一直通向远方,也不知延伸了多远,只是越远处,雾气便越重,忽隐忽现根本看不清楚。
城垛内往下看便是白色的巨石迷宫,这迷宫也随着城垛向两侧延伸。迷宫中间是白石高塔,翻过迷宫,是一道和众人所处之地一模一样的白石城墙。
韩大胆儿原本想,沿着脚下城垛,绕过迷宫去往另一端,现在看来,迷宫两端的城垛却未必相通,也许只能穿过迷宫,或先想办法到达迷宫中央的高塔。
这时他望向白色巨石迷宫,刚才来到城头未及细看,只觉得巨石迷宫的通道,横纵交错,时而弯曲事儿勾折,便赛是花纹图案。
此时细细观之,赫然发觉,这迷宫中无顶的通道所形成的花纹,赫然便是古器上所雕刻的“仙箓”。只是仙箓便如同文字,几乎各各不同,这迷宫通道互相勾连绵延,也不知是多少仙箓组成,自己所处的位置又不能俯瞰整个迷宫全貌,所以更没法按照地形,在古器上参照相似的仙箓,用来辨别道路。
好在巨石迷宫的岩石墙虽然甚为高大,但凭着韩大胆儿和叶灵的轻功,又有飞虎爪在手,要攀上迷宫中巨石想来也不是难事,自然也不必担心困在迷宫中,进退两难。
万一走不通,大可以众人一起攀上巨石迷宫墙的顶端,那迷宫墙十分宽阔,只要顺着迷宫墙行进,也不怕到不了彼端。
在迷宫中央耸立着的白色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