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是这造像自己动了!”
众人听闻此言不知道造像传说的都有些不解,知道传说的却也不太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高敬晖却道:
“也太邪门了,灯黑之后,造像动了,死了个人被砍了头,我脖子后面一凉还突然挂彩了!”
谢安后退几步,被拍卖厅的椅子一绊,登时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口中只喃喃地道:
“一定是大黑天的毒咒!是大黑天的毒咒!凡是得到大黑天造像的人,一旦失去造像,便会身首分家!”
周围的宾客和法国巡捕,目光全都齐刷刷地集中到谢安身上。波尔波你走到谢安身边问道:
“什么毒咒!你在说什么?”
由于谢安死盯着黑玉造像出神,而波尔波的中国话说得又实在蹩脚,所以谢安完全没理会波尔波的话,只是望着黑玉造像好像陷入了一段回忆里。
波尔波作为法租界工部局的督察长,从来没受过如此轻慢,先是一个中国警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出手威吓自己,接着连一个拍卖会的宾客,在场的嫌疑犯,都对自己的询问不理不睬,着实有些暴怒。
他上前揪住谢安,正要查问谢安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巴勒斯刚进上前劝解,许凌峰这时走到波尔波身边,用法语将黑玉錾金大黑天造像的来历和传说,简要地给波尔波叙述了一遍。
波尔波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从来不相信什么异教神的传说,所以对所谓的大黑天毒咒嗤之以鼻,觉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在场的人中,除了几个只对艺术品古董感兴趣的外国人之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地听过黑玉造像的传说,而且这些人里,张曦和高敬晖大多是从上辈人口述得知,而只有原本和谢安坐在第一排的老者似乎对这传说更为了解。
老者姓贾,号西村子,是个古董收藏家。看年纪有七十来岁,可真实年龄已经九十二岁高龄了。据他所言,数十年前,当时黑玉造像的持有者,是个北直隶的一个大户人家。
也不知道这个大户人家是靠什么起家,总之在当地非常有钱,而且喜欢真玩古董,也不知从哪里得了这尊造像,只是有一晚这家人忽遭一把天火,黑玉造像也不翼而飞,一大家子人一个也没逃出来,全死在那场大火里。
最诡异的是,大火熄灭后,从火场里找出不少烧焦的尸首,但每一具焦尸都是身首分家,也不知是如何造成的,当时正值清末天下大乱,也没有衙门口专门调查此案,便将此案归于意外。
众人听老者西村子断断续续讲完,都是半信半疑,西村子却言之凿凿,声称自己当时就在北直隶居住,虽然和吴家没什么往来,但火灾之后,也曾亲自去过现场,只不过除了颓垣败瓦,只有几具焦尸正被衙门口的人收殓。
谢安听了西村子的讲述,更是吓得面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他此刻的样子,完全没了和鲁正雄争吵时的凌人气势,反倒显得胆战心惊避之唯恐不及。
韩大胆儿深知,就算是黑玉造像有各种诡异传说,鲁正雄死于非命,和西村子老人的讲述,也可能把一个干过盗墓勾当的匪类吓成这样,除非这黑玉造像和西村子讲的往事,勾起了谢安一些恐怖的回忆。
如果西村子所讲的是真的,那么谢安很可能跟黑玉造像上一代持有者灭门一事有关。
想到此处,韩大胆儿正想上前盘问谢安,这时,待在休息室里的最后一个人,也返回了拍卖厅,这人正是法国商会会长的儿子埃布尔贝特朗。
刚才所有人从休息室陆陆续续返回拍卖厅,都看见了韩大胆儿出手教训大个子巡捕。在场的除了严致一张曦师徒、高敬晖、王维汉、老蔡和让皮埃尔几人早就见识过韩大胆儿的身手,其他人都被韩大胆儿迅速制服波尔波和大个子巡捕的一幕所折服。
只有埃布尔贝特朗最后才走进拍卖厅,所以全没见过韩大胆儿凌厉迅捷的身手。反倒是一见韩大胆儿就用暴怒着冲过来,连法语带中国话的一通乱嚷嚷,手里还捧着原本叶灵穿着的那条西洋长裙。
那长裙是灯黑的一刻,叶灵自己除下的,他里面原本就穿了短打衣靠,为的就是等黄袍老祖现身的时候方便拼斗。
贝特朗不明真相,只是在拍卖会开始前的餐会上,见过这个高个子中国人和叶灵有过拉扯和争辩,加上灯亮之后,韩大胆儿便飞身冲出拍卖厅,更怀疑叶灵离奇失踪跟他有关。至于拍卖台前长桌上遗失的员峤镜芯,他则毫不在乎。
贝朗特冲上来,伸手便要揪韩大胆儿脖领子,韩大胆儿一侧身避开了贝特朗,伸出手指在他臂弯下麻筋一弹,贝特朗登时觉得手臂一阵酸麻,抓到一半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波尔波当然认识贝特朗,而且对着贝特朗还显得有些恭敬,忙上前问道:
“贝特朗先生,怎么有人失踪了么?”
说完便手摁住枪套,狐疑地看着韩大胆儿。
韩大胆儿心知,这贝特朗只是被叶灵的美貌所迷,应该不知道叶灵飞贼的身份,而且看样子他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