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感官敏锐,忽然闻见,那道屋门里,传出一阵血腥和尸臭。陈飞扬不等韩大胆儿说完话,就伸手去推那扇门,可用力一推却没推动,好像从里面反锁了,忙道:
“师父!里面反锁了,可能有人!”
说着掏出配枪,抬腿就要踹门。韩大胆儿忙抬手阻止,然后自己用手推了推门,这里间屋的门稍微晃动几下,微微错开一条缝隙,门却并不像锁住了,反倒是像被什们东西顶着。
这时,陈飞扬没留神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蹭倒了墙角摆放绘画静物的矮桌,他自己摔在地上,桌上静物也摔了一地,连同一个装满液体的大罐子,全洒在了陈飞扬身上,罐子里的水放得久了显得有些腥臭!
陈飞扬一脸厌恶,也不知这是水还是尿。可那摆放静物的桌子,位置靠边也并不显眼,也不知陈飞扬是怎么被绊倒,好像这桌子上栓了什么绊绳赛的。
就在陈飞扬摔倒,被脏撒了一身的同时,忽然听见屋里当啷一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韩大胆儿顿时惊觉起来,陈飞扬也掏出了配枪。只见这道门下的缝隙里扑出一阵灰白色烟尘,如同室内又一股风压,将白色灰尘从门下吹出!
韩大胆儿担心门下喷出的是有毒粉末,所以伸手一拉粉尘飞扬,然后立即用袖子掩住口鼻。两人退后几步,稍等了一会儿,可似乎那白色灰尘只是普通灰尘,两人觉得也并无不妥。
韩大胆儿闻见白色灰尘并无异味儿,却有些熟悉的粮食气味,心里正有些纳闷儿,便想上前查看那些白色粉末。
陈飞扬见韩大胆儿上前,以为师父要撞开房门。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陈飞扬身先士卒,抬起腿一脚踹在门上,待得韩大胆儿想要出言阻止已然晚了!
只见那道门下黄绿色火焰一闪,耳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里间屋忽然爆出一颗硕大的火球,强烈的火焰和气浪将木门直接吹飞。就在爆炸的瞬间,韩大胆儿一手抓起陈飞扬,一手抓起墙边堆着的画板画布,挡在两人身前。
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将两人直接吹飞,就在里间屋的门被冲击波撞飞时,火光瞬间爆燃,将内外套间照得一片雪亮。就在他和陈飞扬身子飞起的同时,似乎见到火光中有个人影闪过,直接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同时,韩大胆儿在飞起的瞬间,吃惊的发觉,外间屋的天花板除了垂下的灯绳,悬着的灯泡侵泡外,还有一个挂在灯泡下的玻璃瓶里。玻璃瓶中装满满液体,灯泡没有玻璃壳,灯丝就浸泡在液体中。
他心头一惊,趁着自己被气浪吹飞,尚有意识的一刻,手中紧抓这陈飞扬,身子在空中即将撞向墙壁的时候,用尽全力,朝墙壁蹬踏借力。两人身子斜刺里飞向窗户,如离弦之箭赛的飞向惯偷儿撬开的窗户。
那两扇窗户半开半闭,韩大胆儿用后背护住徒弟陈飞扬,撞破两扇窗户,带着无数窗框碎木和无数碎玻璃,从窗口内飞出!
两人飞出窗口之后,在地上一阵翻滚,韩大胆儿只觉眼前一黑,便就此昏厥。
待得他睁开眼睛,只觉背上一阵刺痛,一旁的陈飞扬却仍在昏迷。眼前那间画室,正浓烟滚滚地冒着火光,周围乱哄哄来了一群人,人人衣衫不整,看样子像是被惊醒的附近居民。
他们纷纷提桶端盆,打水灭火,人来人往嘈杂混乱。周瑞和几个警察,也提着木桶正在帮忙救火。
韩大胆儿站起身,晃晃脑袋,只觉一阵眩晕,似乎被爆炸冲击波激烈震荡的脑袋还没有清醒。
冲天的火光,将漆黑的夜空照得甚为明亮,浓烟烈火中,火星余烬漫天飞舞。韩大胆儿也想上前救火,保护现场,可见到旁边倒着的陈飞扬依旧不知生死,便赶忙蹒跚着走过去,将陈飞扬扶起。
伸手一探鼻息,只觉上有呼吸,只是稍微缓慢,应该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厥,便用拇指按了按他的人中。
陈飞扬呼出一口气,眉头微皱,双眼缓缓睁开,见眼前的韩大胆儿脸上满是黑灰泥污,额角开了个口子,满脸鲜血,眼神涣散,似乎受伤不轻。
韩大胆儿呼吸急促,声音很低,似乎十分萎靡的道:
“你……小子!太……冒失……幸亏……”
话说一半,忽然身子一歪,就要倒下。陈飞扬正要挣扎着爬起来,见师父倒下,赶忙伸手搀扶,不料手往师父背上一扶,却感觉被扎了一下,只见扶师父的手上满是鲜血。
接着火光再看韩大胆儿,发觉他已经昏厥,而他的后背、肩膀、手臂和腿上,却插着大大小小几十块碎玻璃,此刻已然遍体鳞伤满身鲜血,就跟个血葫芦赛的!
虽然不知里间屋爆炸的原因,但韩大胆儿护住陈飞扬,被爆炸冲击波顶飞的时候,却看见外间屋天花板上的玻璃瓶,那一种人为设置的陷阱炸弹。
将灯泡玻璃壳打碎,浸泡在装满可燃液体的大玻璃瓶中,再把玻璃瓶绑在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