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见陈飞扬如此执着,便掏钱在登瀛楼拜了一桌拜师酒席,让梅本事、高宝生坐陪,除了受伤休养的王振,尤非、范统、张彪、李环、刘方等人,也全都在场。
韩大胆儿本想叫上防疫院的老苏,但老苏不喜欢热闹,又推说腿脚不便,就没有前来。
酒席宴上陈飞扬正式拜韩大胆儿为师,此后韩大胆儿不但传授查案缉凶的本事,更传了陈飞扬不少武艺本领。
宴后,天色已晚,韩大胆儿又打包了几个酒菜,买了些酱货和一瓶玫瑰露,带着陈飞扬一起去了防疫院看看老苏。几人在防疫院喝酒畅谈,谈起了剖腹案便一直聊到深夜,韩大胆儿这才带着醉意和陈飞扬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路过西关街,正好碰上一个西关街的巡警,周瑞。
这巡警周瑞也是个精明强干的警察,还是五河水警冯爷的外甥,和韩大胆儿当警察之前就认识。
韩大胆儿见周瑞铐着个毛贼,就问起情由,这才得知,这是个溜门撬锁的惯偷儿,在南开一片作案之后,就去鬼市销赃,正好被周瑞撞见,就给铐上了。
韩大胆儿见毛贼手里有个皮包,路灯灯光下,皮包一角露出两张画纸,就随手接过来打开看看,谁知这不看则已,一看身上的酒顿时就醒了!
这画纸一共四张,用炭精条绘着四个女人的睡姿,四个女人均是裸身侧卧,身体蜷缩,神态安详,其中两个女人的神态,分明就是连环剖腹案的两个女受害者。
韩大胆儿立即就想到了自己造钱的推测,那模仿犯是个会画画的人,每次杀人之后,都会把死者摆成侧卧的睡姿,不但会拥抱死者,还会将死者的睡姿用炭精条画下来。这也是第一案女死者身上留下炭灰污迹的原因。
韩大胆儿立即随着周瑞一起回到西关街管所,突击审讯这个惯偷儿毛贼。
那毛贼以为那放着画纸的是个皮包,其实确是个软皮画夹,内里分为很多层,专门用来存放一些绘画手稿。他是从南开一片平房住宅的其中一户人家偷来的,不过天黑了他才动手,所以自己现在也分不清具体是哪一家。
今天韩大胆儿摆桌收徒,上至梅本事下至范统尤非等人,都喝了不少酒,今天总厅侦缉科值班的,是两个老油条,就算打电话回去,等他们带人来天都得亮了,于是就近在周瑞这借调了几个人,连同周瑞和徒弟陈飞扬,一起带着惯偷儿,赶往那片平房,寻找偷出这软皮画夹的所在。
一路上韩大胆儿借着沿途路灯,反复观瞧四张画纸上的人物速写。这些人物画的线条清晰,笔法流畅,要是不说这是照着尸体画的,还真觉得有种安详的美感。
四张画作中,有两张韩大胆儿一眼就认出是第一二案的死者,另外两张中,一张的身形和头发长度,跟南开坑中找到那具干尸十分相似,推测所绘的就是那个人。
除这三张之外,还有一张速写画,这张画的人物明显体型更为娇小。韩大胆儿寻思,难道是又发生了凶案?可最近却没发现任何同类案件的尸首,除非凶手改变的行凶方式,但以凶手越来越狂妄的态度,如果他继续犯案,肯定会用更疯狂的方式,而不会选择杀人埋尸这类的低调内敛手法。
这张画上的女人体型娇小,看起来似乎并未成年。韩大胆儿觉得,凶手首次犯案,一定会选一个比较容易下手的目标,那么体型娇小的女人,会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这张画上体型娇小的女人,不知道尸首被藏在了何处?
来到惯偷儿盗窃的那片平房,可这时候天色昏暗,正是鬼呲牙的时候,那惯偷儿溜门撬锁,随意为之,哪会记得是从哪家哪户偷出的软皮画夹。
警察带着他在附近找了三圈,惯偷儿才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排连三间的平房。三间平房全都黑着灯,惯偷儿指指中间那间房说道:
“应该就是这家,我撬开窗户进去的时候,里面也是一片黑,我以为主家没人,就随便摸了个皮包走……”
韩大胆儿走过去在屋外查看,见里面关着灯,窗户错开一条缝,听惯偷儿的意思,这窗户之前应该是从里面锁上的。可奇怪的是,大门外面没有上锁,却从外面推不开。
韩大胆儿推开窗户,和陈飞杨从窗户进入屋里,周瑞和两个警察在屋外看着惯偷儿。
陈飞扬见屋里有根灯绳,便要伸手拉灯绳开灯,韩大胆儿眼疾手快,立即伸手阻止,并且说道:
“这里很可能是模仿犯的落脚点,这凶徒十分狡猾诡诈,说不定会设有陷阱埋伏,别动任何东西!”
周瑞从窗户递进来两个手电筒,韩大胆儿师徒打着手电在屋里查看,见这室内有桌有椅,还立着几个画板架,有不少画布纸张,纸上绘着许多素描和速写作品,靠墙立放不少钉在画框上的油画,画作多是些人像,有不少是女人肖像,或是睡姿。屋子中央一个画架上,有幅未完成的油画。这里原来是一间画室。
画室里不是石砖墁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