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从一旁陈飞扬手里,拿过一个包裹,打开放在桌上,里面赫然是他带来的两样证物,一个是九指半所用的短刀,另一个就是那个抽血用的玻璃罐子。
黄潇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可韩大胆儿去见他瞳孔瞬间有谢收缩,这是惊诧的一种本能表现,但是却很难被一般人察觉到。和案件五官的一般人看到这两样东西,至少会出现些费解的神情,尤其是对着带针头软管的玻璃罐子,更会觉得奇怪。
可黄潇却表现得神态自若,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加上他眼神瞬间的惊诧,明显是故作镇定。韩大胆儿心知,自己的判断没错!
从打开包裹到展示证物,到黄潇扫了一眼,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此时,黄潇故意做出有些费解的神情,问道:
“韩爷这是嘛意思?”
韩大胆儿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个杀人未遂的案子,有个叫冯广的人,昨晚上遇袭,有人要杀他,结果正好叫我撞见,想杀他那个人让我逮住了,这些是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这和黄某有嘛关系呢?”
“我们怀疑这个凶徒,就是天津卫最近连环剖腹杀人的凶犯!昨天晚上连夜审讯,结果这小子全撂了,他言之凿凿说,是黄先生您指使他干的,还给他一大笔钱!”
黄潇微微一笑,说道:
“我敬重您了捕盗缉凶,保一方百姓平安,是天津卫有名的神探,您了也该知道,我手底下的屠兽场是块肥肉,不少人都盯着呢!
再说,我黄某人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久,肯定有不少结仇的对头,您了不会因为逮人几句话,就信了别人的诬陷吧?
不提我跟常厅长的交情,就算在天津卫军政界,我也算点头脸,怎么可能会去干那种事儿!
而且不是我黄某狂言,真要弄死个人,我有的是办法,当街开膛杀人,我犯得上么?”
黄潇这话说得虽然语气平和,好像是申诉辩驳,但却明摆语带威胁,话里软中带硬!
韩大胆儿道:
“九指半您听吗?”
“什么八指半,九指半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韩大胆儿道:
“我没说九指半是个人吧?”
黄潇微微一愣,接着便面露不屑地道:
“您了刚才说有人诬陷我,又说什么九指半,我当然认为这是个人的诨号!”
韩大胆儿微微一笑,说道:
“行凶这个人,诨号的确叫九指半,还是个开医馆的,据他交代他开医馆的出资人就是您,他也算是您的手下!”
黄潇回忆了一下,这才道:
“哦,有点印象,嗨!我是个生意人,不是开善堂的,非亲非故怎么会给别人出资开医馆,这个什么……什么九指半,好像是我账房的刘先生的亲戚,开医馆的钱,是刘先生朝我借的,我这是放债赚钱,顶多算是账主子,这家伙,哪儿就算我的人了!”
韩大胆儿道:
“正所谓贼咬一口,入肉三分,我这次来也是受厅长所托,希望能证明您清白,还您一个公道!
这个九指半说是您的公子得了重病,但血型特殊,所以才需要找同一血型的人换血,这才指使他连伤几命!”
黄潇道:
“什么重病,我儿子早就出国留洋了!”
韩大胆儿道:
“所以,这个九指半的话,一听就是瞎话,我们来就是走个过场,随便看看回去能交差就得!就凭您和厅长的关系,不会让我们难做吧?您要不信,可以打电话去总厅,亲自问问厅长!”
黄潇略一沉吟,便对那个穿灰布大褂,花白头发的管家道:
“带这几位在一楼前后转转……”
接着又对韩大胆儿等人说道:
“楼上有家里女眷,不太方便,您们在一楼随便看看吧!”
韩大胆儿点头道谢,起身跟着管家一起在一楼各处,走马观花的地看看。身后的张彪却从带来的医用皮箱里,取出一大瓶液体药剂,双手背在背后,边走边往所到之处轻声喷洒。
韩大胆儿则不停提问,吸引管家注意,让他留意不到张彪的动作。
这时,黄潇觉得不放心,果然回到二楼,给总厅挂电话。
可韩大胆儿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早想好了。厅长最近有事儿忙,所以不怎么回总厅,就算去也是下午。黄潇这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文书也得告诉他厅长不在。
这一句厅长不在,反而更会让黄潇对韩大胆儿的话深信不疑。天津卫最近连环剖腹案已经惊动了南京政府,这事儿闹得不小,现在既然有人咬到黄潇头上,按照常厅长的性格,一定会尽快撇清关系,原本人在厅里,也会推说不在。说不定紧接着,屠兽场的管理权也得易手。
果不其然,电话打过去之后,厅里的文书说厅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