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豁然开朗。他终于知道女尸身上的黑色污迹是什么了,那是炭精条的灰!
炭精条,又被称为炭素铅芯,是一种专门用于绘画速写的炭笔。
原来凶手会画画,而且还是西洋画!
那晚,韩大胆儿在路灯下,观察尸首的时候,发现尸首曾经被凶手摆放成侧卧,如同在蜷缩酣睡的样子。原来那种格格不入,是一种残破的死亡美感!
凶手割喉行凶后,把尸体摆成这个样子,在拥抱尸体之前,站在尸体旁,用炭精条和速写本画下了女尸的样子,对凶手来说这是一张死亡残破中带着安逸的美好画面,所以他将这画面记录下来!
韩大胆儿闭上双眼,静静地将自己带入凶手的视角……
云阴月暗的晚上,雾气中走出一个漆黑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洋装,衣服染色贝壳纽扣,在路灯下闪出一模亮光!
他走在胡同中,迎面走上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他早就预料到这女人在这个时间会在这里,他知道这女人会朝他走来,可这女人却不知道,自己却是朝着死亡走去!
突然,这个黑影手中寒光一闪,他出手如电,一刀割断了女人的喉咙!
女人的脖颈间喷出一道血雾,她感觉呼吸困难。她一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不停乱抓,却碰巧抓到了黑影衣袖。指甲勾到一根黑影身上的油画笔毛,还带了一下一块男人衣袖口子的碎片。
身子逐渐冰冷,声带被割断,鲜血灌进咽喉,让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倒退几步后,女人委顿在地,颈间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衣衫,不过半分钟,女人便已经失去了意识,她身子扭动几下便倒地不起。
黑影将他拖到路灯下,由于大半鲜血都浸入了女人的衣裤,所以除了墙上的喷溅血迹外,地上被拖拽的血迹不多。
这时,黑影扒去女人的衣衫鞋袜,将赤裸的女人摆成侧卧弓背的睡姿。路灯昏黄的灯光,在白雾中散开,显得一片朦胧。在轻纱般的雾气中,女人的尸体,犹似酣睡好像沉浸在一场美梦中。可他身上的鲜血和脖颈处深深的伤口,却又带着种冰冷死亡的凄美。
黑影不禁浑身一颤,他再也按捺不住,不顾地上的鲜血,侧身躺在女尸旁,从背后轻轻搂住女尸,此时他的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
他要把这美好的一刻留住,让自己能时时回味。他站起身掏出炭精条和速写本,就站在尸体旁,站在路灯下,一笔笔地,画下了他自认为最美好的画面!
心满意足的合上画册后,他伸手搬动女人的尸身,他发现尸身已经开始僵硬,他有点急切,于是只能用力掰过尸身肩膀双臂。
就这样,他手上的炭笔灰也蹭在了女人身上。不过他十分谨慎,不想留下任何线索,于是急忙拿出手帕擦去那些炭笔灰,虽然在路灯下感觉已经擦赶紧了炭灰,但日光下炭灰混合着人体油脂,却会显出一块块污迹。
凶手拿出刀子,剖开女尸的胸腹。他擅长绘画,精于人体解刨学,所以下刀的位置十分准确。他开膛摘心,之后用尚未干涸的一些鲜血,混着油画颜料,用油画笔在墙上画下了一个硕大的符咒!
一切完成后,他带着女人的心脏,匆匆离开了那里,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再次望了尸首一眼,全剧落幕。
女人倒毙在了胡同角落,黑影却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侦缉科中,所有人听完了韩大胆儿带着亲身演绎,绘声绘色地讲述,不禁个个毛骨悚然,韩大胆儿似乎还沉浸在凶手的世界,眼神异常兴奋地凝望着前方,却一言不发。
这时,尤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韩大胆儿这才反映过来,浑身一激灵,反倒吓了尤非一跳。
范通道:
“好么!韩头儿,我们买以为您了被附体儿了!”
韩大胆儿忽然道:
“凶手是男性,年龄应该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家境优渥,受过良好的西式教育,擅长西洋画,素描、速写、油画等等!
可能有童年创伤遭受过虐待,有恋母癖,小的时候曾经残杀过小动物,直到他在小动物身上已经找不到快感,就开始向活人下手。
他的童年可能和妓女有关,所以内心十分矛盾,即痛恨这些卑贱的女人,却又想在这些女人身上寻找母爱!极有可能凶手的母亲,就是风月场里的女人!”
侦缉科众人都听呆了,案情分析会开得多了去了,可从来没听过韩大胆儿这么身临其境的讲述,和如此精确的推测。
梅本事道:
“您了说的真是真的,还是猜的?一个人证都没有,说的可跟真事儿赛的!”
韩大胆儿道:
“基本情况应该就是这样,太细节的我也分析不出来,看凶手行凶的手法,属于是一种特殊病态,对这种人不能用寻常的推理手段!
我用的这种方法,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是种代入法,就是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