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也说:“姑娘的热毒多是夜里发作,全身会出汗,燥热许久才能停下。”
“只是这样?”
楚祯还是听不出,这热毒究竟是什么病状。
“你们先出去,我叫你们再进来。”
宝钗抓了个机会说话,莺儿和文杏出去后,她低头又想了半会,才问:“楚大爷小时候是怎么样渡过的?和宋姑娘一块儿上学?”
“不是,我跟她在初中才是同学。来,我们坐下喝酒再说。”
见宝钗想了解他的过去,楚祯就抱起她放回刚才的椅子上,开红酒盖子给她倒上半杯。
宝钗受宠若惊,却也知道这是后世男子会疼爱女子的方式。
朝楚祯一笑后,她纤手端起酒杯来,用方才被亲吻过的朱唇,抿了一小口。
“我四五岁时的事不大记得了,小学是七岁开始上……”
楚祯给宝钗讲他小时候的事,挑几件有趣的来讲,逗得宝钗掩嘴娇笑,双眸一直亮闪闪的看着他。
好一会,楚祯才讲完,示意宝钗也说一说她的。
“……说起来,怪羞人的。”
宝钗又羞红脸,不好意思说。
楚祯伸出一只手盖住丰盈的口粮,宝钗愕然抬头,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已是夫妻,羞人不羞人的话都可以说出,不必再忌讳。
只是……被他捏住,到底是有些羞耻。
宝钗抿唇忍受,眼眸含羞带嗔的看他,却不阻止楚祯动作,甚至,主动握住他的手,说:“楚大爷……我热毒又犯了。”
“?”
楚祯逐渐反应过来,“你说的热毒,是指这个?!”
宝钗靠入他怀中,闭着眼眸羞涩无比的说:“我、我是个早慧的,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膝下顽耍时,我就开始认字。”
“宝姐姐真聪明!”
楚祯搂住她笑道,手也没拿出来。
舍不得拿出。
实实在在的温柔乡。
宝钗有些习惯被他叫自己宝姐姐,李清照和宋婉秋也偶尔会叫。
她在楚祯怀里呵气如兰的说:“父亲亡故后,母亲留下他的书房没有去动,我哥哥不喜读书,因此,我得以在父亲书房里,看了许多……杂书!”
杂书?
楚祯挑了挑眉,听到了熟悉的词。
是的,端庄典雅,美丽大气的宝钗,其实小时候看过杂书,而且是看了很多。
在红楼里有讲,她跟林妹妹金兰契互剖金兰语时就说过。
“什么杂书?”楚祯低头笑问:“改日我也看看!”
宝钗羞红脸,知道瞒不过,便自暴自弃似的说:“都是些《西厢记》《琵琶记》《牡丹亭》元人百种等书,里、里边所记,有些个男欢女爱之言……我那时年幼,瞧了后,不免神魂剧震,胡思乱想,后来听说有个姑娘未婚先孕,那人家丢尽脸面,我母亲和家里人也骂,又把我们姊妹叫去训斥教导一番,我才幡然醒悟,自此不再看那些杂书!”
楚祯心疼起她来,拥住宝钗纤柔的腰肢儿。
“可、可是。”
宝钗吞吞吐吐,半晌才说:“就跟后世的话一样,越是压抑,反弹越是厉害……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可夜深人静时,隔个十天半月,总会去想……后面,我来了月事,越发不堪于此,每每压住,又每每不可抑制,兼之我体丰怯热,这热毒越发肆虐。母亲见我如此,便寻了个秘方叫冷香丸……”
楚祯终于明白了。
宝钗所谓的热毒,多半是心理问题,俗称心病。
冷香丸这药,跟凉茶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楚祯轻笑着问身患“热毒”的宝姐姐:“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一部奇书?名叫金瓶梅。”
宝钗莹润白皙的脸庞满是红晕,水杏般双眸水汪汪的,主动搂住他脖颈,嗓音颤颤的吟道:
“朝随金谷宴,暮伴红楼娃。休道欢娱处,流光逐晚霞。”
红楼娃?
楚祯不禁看向怀中的宝姐姐,问:“这首诗什么意思?”
宝钗掩嘴笑着:“楚大爷不是问我有没有看过?原来楚大爷没看过~”
说罢,又扭过头去,再念出一句话来:“李瓶儿私语翡翠轩,潘金莲…醉闹葡萄架。”
楚祯对金瓶梅里别的事不知道,却是知道这一出大名鼎鼎的戏码,此刻听到宝钗这样贤良淑德的闺阁小姐念出“葡萄架”一词来,真真是心火猛地烧起来。
一把将宝姐姐抱起来,双目灼灼的看她:“我们不喝酒了,上床去学一学前人的……葡萄架!”
宝钗埋首在他怀中,温顺如小媳妇,对楚祯把她比作潘金莲也没意见,只滴下几滴泪来。
等楚祯把她放到床上,亲吻她脸颊时,才发现宝钗有哭过。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