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好生无礼!我乃堂堂大满命官,一朝县令,真正的万里侯,怎么能如此怠慢!不当人子!简直不当人子!”听闻王璃如此漫不经心,甚至可以说堪称是贴脸凌辱般的问话,司徒安顿时气的心头三尸暴跳。
也不听听,从你这道人嘴里到底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样的话,他一个区区县令,峨眉派一个毫不被人关心的四代弟子,又怎么可能敢承认?
他若是真敢在这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那以掌教大真君动辄即可推演天地命数,而没有一丝遗漏的通天手段,只要稍微动一动小指头,就绝对可以轻易让万里之外的自己生死不由自主,死状极惨!
他就算是失心疯了,也不敢承认王璃对他的指控啊。
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这是不是面前这个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假道士的家伙特意给自己下了套?
目的就是为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借刀杀了自己?!
“我一区区县城县令怎敢自称是这个世上最最尊贵的那人?”
明明是坐在那个血色味道极重,是被无数的血肉尸块共同堆积,时时刻刻散发着腐臭恶味以及流淌着各种尸黄液体体的黑红色轿子里面,但王璃却依旧能够听出在这里面的人,他的说话声音这一刻究竟是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也不知是哪个愚夫愚妇在胡编乱造谣。说话也不知道过脑子。”
司徒安毫不犹豫的厉声喝道:“在这个世界上,若非要说谁是最最尊贵的人,除了我大满王朝的皇上以外,就只有我大满国师,峨嵋派掌教师祖乾坤正气妙一齐真君!”
“这样啊……原来县令大人,不是什么最尊贵的人啊。伯父和伯母他们都看错了……”听到司徒安的话,被王璃抱在怀里的燕燕,神态明显的低了不少,她头上两只朝天辫子都明显的低垂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又振作起了精神:
“不过不要紧啦,大哥哥,他一定会带着艳艳去看看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的。大哥哥我们要不就是看看那什么大什么皇?还有那什么什么东西?”
小姑娘虽然话说的不怎么利索,也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司徒安所说的天下最尊贵的人究竟是谁,但显然意思表达已经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是自然。”听闻燕燕天真的话,王璃仰天大笑,气焰嚣张,宛如通天彻底,杀人盈野的万古魔道巨孽,不可一世!
接着王璃又低头看了眼,这被这峨眉弟子祸害的犹如万尸坑一般,早已经没有了理智的活人,或者干脆已然成为可怕的邪祟温床,恍惚间,仿佛活物般时时刻刻都在呢喃梦呓的乱石县,幽幽道:“你这县令既然不是燕燕她找的人,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自古以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看来现在也到了你要来还账的时候了,来来来,时间紧急,可千万不要误了进轮回的时辰!”
“好好好,你这不知打哪里来的野道士,竟然如此不给我峨眉派面子,既然你要寻死,今日天上地下也没人救得了你!”本来就被气的三尸暴跳的司徒安,听王璃如此漫不经心的就为自己定下了未来,简直一点就不给他天下第一峨眉派丝毫面子,那就更加暴怒得怒火冲天。
“吾乃朝廷命官!代天子牧民!”司徒安怒气勃发,朝着王璃咆孝,“尔等贱民,竟然也敢伤吾!其罪当诛,当诛!”
“嘭!”那顶黑红大轿子,在半空中轰然炸开。
就只见一个无数肉块肿瘤黑骨共同堆积堆砌起来的“杂物”在疯狂的膨胀开来。
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接近三四十米的高度。
肉块杂物上面,长出一根根血肉模糊的手臂,手掌中又有一只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豁然睁开。
“吾乃七品县令!拥有真正官身的朝廷命官!汝胆敢伤吾!”化身三四十米高肉山的司徒安,声音在肉块内部重重叠叠,带着回音阵阵,“还不跪下谢罪!”
顿时无尽威压袭来。
随着司徒安他的话音吐出,整个乱石县上上下下,仿佛是被一股无形无质,但又是可怖至极的气息扫过。
天上地下,一切有形生灵,仿佛都在司徒安的一口厉喝声中有自己的意识,并且同时对着王璃发出了最凄厉不过的即死诅咒!
无形之中,王璃就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下了万民怨毒恨意,浩瀚沉重犹如一座山峦,一个刹那间,便直接王璃四周所有的天地元气尽数阻隔凝固,宛如变成了一片根本无法被修行者所用的泥潭死水!
然后更是齐声烂骂,声声恶毒诅咒,不绝于耳。
千夫所指,自当无疾而终!
此乃大满王朝每一个官员都必然拥有的“官气”,执掌一方,放牧万民,自有万民怨毒诅咒恨意加身。
官员在自己的属地一开口,便是犹如口含天宪,携带万民之意,轻易就可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