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法国,巴黎。
在雾霭中,早起的报童们已经开始走街串巷,用清亮的嗓音唱着今天的卖点:
“《怪诞夜》第39期!又有新作!又有lu的新作!”
叫卖声穿过街区。
一架马车忽然停下,
“孩子,给我一份《怪诞夜》。”
说话的人是儒勒·凡尔纳。
报童抬头从车窗看进去,发现里面坐着不止一个人,便推销道:“这么多位绅士,只买一份恐怕会不够分吧?”
凡尔纳大笑,
“好好好,来三份。”
报童得意一笑,将杂志递过去,接过钱说道:“卖完了,该去上学咯~”
说完,一溜烟地跑远。
巴黎大力普及义务教育,导致报童们只能早晚出来干干兼职。
这当然是好事。
凡尔纳对车夫说:“走吧。”
马车继续行进。
另一边,法郎士和庞加莱分别拿了自己的《怪诞夜》,兴味盎然地阅读。
庞加莱感慨:“不得不承认,马塞尔的文风最接近lu。而且,隐隐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凡尔纳“嘿嘿”一笑,
“明明是你最合适。”
法郎士附和道:“没错。上一期的杂志,我们都‘冒名顶替’lu,结果,读者都给认出来了,还给杂志社寄信取笑。唯独你的那篇《特朗特慕特的阴霾》,硬是没人发现作者真身。”
庞加莱摊手,
“那是因为我作为作家不出名。”
上期《怪诞夜》,多位作者以lu的名字发表克苏鲁神话,
虽然刻意模仿,但根深蒂固的文风终究不好改变,难免被书迷认出来,
只有写散文的庞加莱幸免。
庞加莱叹气,
“没被人认出来,我反而不开心。”
另外两人听得大笑。
片刻后,凡尔纳说道:“放心~放心~这期《怪诞夜》发行,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上次他们使用“lu”这一笔名,为的是向陆时致敬,
因为陆时是如此的慷慨,公开了设定集,
尽管其中几乎没有填充内容,但提供了外神、旧神、旧日支配者这一体系,为作者们的二次创作打下坚实地基,
向陆时表达感谢是作家们的应有之义。
但这种行为艺术搞一次就够了,
否则……
“我们又不是要蹭陆教授的名气。”
说这话时,凡尔纳正气凌然。
庞加莱撇撇嘴,
“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写的《桑道夫伯爵》。”
《桑道夫伯爵》是《基督山伯爵》的“致敬”作品,
作者正是凡尔纳。
凡尔纳脸皮却厚得很,耸耸肩,
“在《桑道夫伯爵》中,蹭和致敬兼而有之,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你懂的。”
庞加莱白了对方一眼,
(ˉ▽ ̄~)切~~
三人又闲聊一阵。
渐渐地,马车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的地是奥赛博物馆(uséed''ors),
这里坐落着一个为1900年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博览会而修建的旧火车站,使得它成为了展览的绝佳场所。
馆内展览着1848年至20世纪初的西方艺术。
尽管它远不如卢浮宫那般有名,但亦是艺术家拜访巴黎的必经之地。
此地暂时是法国克苏鲁作家的据点,
他们还给这个临时组织起了一个雅号——
奥赛学会。
庞加莱看看怀表,
“我们跟莫奈大师约的八点?”
凡尔纳点头,
“没错。时间充裕。”
三人朝博物馆旁边的建筑物走去。
其实,他们更想请毕加索给克苏鲁神话作品绘制插画,
在《伟大作家——lu,新书发售时》组画展出后,艺术界认识到了一种新的绘画形式——
立体主义。
那是一种以冲突和扭曲为核心的图像语言,用来绘制克苏鲁神话中的不可名状最为合适。
但法国作家都管自己叫“奥赛学会”了,怎么会让西班牙人横插一脚?
他们要保证学会的法国血统纯正。
三人进入房间。
此时,罗兰已经在了,
他对面则坐着一位非学会成员的不速之客。
两人似是在争执,脸都憋红了。
罗兰说道:“柏格森先生,那篇《缸中之脑》是陆教授的作品!千真万确!”
柏格森狐疑,
“真的?你们不会在甩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