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无法应诉。”
他多次为保护土著人的利益而遭到非难,
殖民当局总是想办法折腾他,最近一次起诉,要求判处监禁3个月、罚款500法郎。
宪兵说:“我只是来送邮包的。”
说着,将一个纸箱放下,
“这东西被寄到了你在马克萨斯的旧地址,当地的宪兵又坐船送来了。”
高更诧异,
这是谁寄的?
竟然能劳烦得动宪兵大爷?
在一般情况下,遇到地址更换的情况,邮包肯定会被丢掉。
他在女人的帮助下,艰难地撑起了身体,
宪兵上前,
“这是从伦敦寄来的。”
高更看了一眼,不由得笑,
“陆爵士?难怪。”
他摆摆手,
身旁的女人会意,将邮包拆开。
只见里面躺着一份手稿,
用打印机打印,但有些地方用铅笔进行了修改。
高更眯起演阅读,
“《月亮与六便士》,真是一个好名字。”
他想往下读,
但病毒的侵蚀让他的身体机能退化严重,其中就包括视力。
而打印机的字体非常小,他在看的时候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只能躺了回去,
“帮我读。”
宪兵“啊?”了一声,
“什么?”
高更十分无奈,说:“我不是叫你。”
宪兵摸摸后脑勺,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高更先生,对你的所有起诉都撤销了。”
高更一懵,
“怎么会?”
宪兵说:“这部《月亮与六便士》,在巴黎已经出版。”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
但他没再解释,径直离开茅草屋。
高更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道:“读给我听吧。”
女人的法语说起来都不流畅,何况是阅读,
第一句话便遇到了拦路虎。
高更说:“把你不认识的单词拼给我。”
女人便念出字母,
高更听完,说:“那是一个人名,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
女人点点头,继续阅读:
“毋庸讳言,当我初次结识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时,并未看出他有何过人之处。”
第一段又有大量人名,
高更依次讲解,
他发现,那些人名都属于艺术家,
而中的“我”将这些艺术家和斯特里克兰同列一处,也说明斯特里克兰是个艺术家。
在女人读到斯特里克兰是金融从业者半路出家的时候,一种预感从高更心中升起,
斯特里克兰是以自己为原型塑造的人物!
难怪殖民当局会撤诉,
原来是畏惧于Lu的影响力!
高更猜测,陆时在完成手稿后,将之交给出版方校对完,便将其寄了出来,
但因为弄错地址,耽误了些许时间,导致原稿来到高更手上的时候,已经出版开售了。
所以,宪兵在送来邮包的时候才会同时带来那个消息。
高更心思复杂,
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帮助土著人争取利益,结果却不如陆时一本书。
最要命的是,陆时什么都没说,甚至可能连塔希提的情况都不清楚,殖民当局便自觉地撤诉。
高更默默地叹气,
“你慢慢念,我慢慢听。”
女人看他一眼,
“你还是先睡一会吧。”
高更摇头,
“不睡,我睡不着。你快念吧。遇到不会的单词便拼给我,我教给你。”
女人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对方的意往下读:
“
‘莫利斯·胥瑞在思特里克兰德逝世四年以后,才为这个画家写了篇文章,发表在《法兰西信使》上,从此以后,这位寂寂无名的画家开始为众人所知晓。’
……
”
高更因为生病,状态一直不好,
但不知为什么,在听《月亮与六便士》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仿佛又能集中起来了,连带着头脑也变得清明。
伴随中“我”的描述,剧情缓缓展开,
高更的脑海里也跟着出现一幕又一幕,就像戏剧在上演。
虽然女人识字困难,需要常常停下询问,
但高更依然十分满意。
听对方读《月亮与六便士》,就像在听自传。
就这样,两人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全都耗在了上。
等到第三天晚上,
女人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