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街,陆氏博物馆。
白教堂美术馆的负责人兰伯特又来了,在大门口找安保人员求情,
“求你让我进去,麻烦了。”
安保人员不为所动,始终就一个词:
“门票。”
兰伯特无语。
这段时间,他天天来,嘴皮子都快磨出血了,硬是进不了门,
更别说买画的事了。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吉雷,你又来了啊?”
兰伯特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用回头,他都能听出说风凉话的这个人是国立艺术美术馆的创始人——亨利·泰特。
偏偏泰特是个显眼包,见兰伯特不搭理自己,还要踱步过来,
“吉雷,这是没弄到票?”
兰伯特:“……”
博物馆试运营,每天就800张票,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不对外销售的,
根本买不到!
泰特脸上笑意更盛,
“买门票嘛~你就花点儿钱,多少花点儿~”
兰伯特没搭腔。
他知道,泰特必然是高价问别人收购的。
有钱人能这么搞,
白教堂美术馆的小门小庙可没这种折腾的资本。
兰伯特反击:“伱来这几天买到画了吗?别是连那尊你不屑一顾的雕像都没混到手吧?”
这无疑是一句讽刺。
泰特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尊雕像出自莫奈大师的设计,博物馆当然不可能卖。
他轻咳一声,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我还是先进去再说。”
说着,还故意抖了抖手里的门票。
兰伯特又被整无语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言语都是徒劳。
泰特昂首阔步地过去检票。
就在这时,保罗·高更出现了,
他缓步走到大门前,对安保人员说:“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想找馆长换一幅画。”
这个要求过于奇特,
瞬间,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安保人员上下打量起了高更,
看这大叔打扮十分朴素,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兰伯特上前,低声道:“这位是保罗·高更先生,是很有名的画家。”
安保人员诧异,
对方的名头,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高更前期的画作还是能卖上价钱的,
但住到塔希提岛之后,他的画风发生巨大改变,再加上远离圈子,逐渐被人们遗忘,
尤其是1885年的那场作品拍卖,结局悲惨,让高更陷入贫困、失望、精疲力竭的严重心灵打击,甚至曾服毒自杀未遂,痛苦不堪。
兰伯特挠了挠头,只好搬出自己的身份为高更背书,
“我是白教堂美术馆的馆长。请相信我的判断。”
安保人员这才进屋。
不多时,他就回来了,请高更进门,顺便连兰伯特也请了进去。
兰伯特回头,对泰特咧嘴一笑。
泰特:“!#¥%……”
口吐乱码。
高更和兰伯特进入博物馆,直奔画廊。
陆时和毕加索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依次握手。
高更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跳过寒暄,直接摘下自己背着的画作,
“陆爵士,毕加索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的作品价值不高,远远不及二十年前。而且,我已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巨幅油画的创作上,所以……”
说着,缓缓将遮罩画框的布掀开。
陆时看得一懵,
眼前这幅画名叫《两位塔希提妇女》,描绘塔希提岛上的妇女劳动生活场景。
画面中,两位少女站在暗绿的树荫前,全身沐浴阳光,使本已丰富的色彩关系更添一笔艳亮,显得格外鲜明。
毫无疑问,这是不朽的名作。
只是……
“这幅画怎么没卖出去?”
陆时十分诧异。
高更好奇地看他一眼,因为陆时的语气听着就像知道这幅画的创作、出售时间一样。
陆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
“我是想说,这幅画没在巴黎出售吗?”
高更无奈摊手,
“本来已经约好了乔治,在勃艮第完成交易。后来,他听说莫奈先生要给一部画插画,便放了我的鸽子,跑到巴黎凑热闹去了。”
他说完,看陆时发呆,便补充道:“乔治就是先锋派画家乔治·蒙弗里德。”
陆时:“……”
没想到又是因为自己。
他沉吟片刻,说:“高更先生,这幅画我可以高价收购。”
高更心里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