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舞台,只见大幕被缓缓拉起。
通过布景,能看出那是一片树林,
几个中年男性出场,
他们或者拿弩、或者拿弓,正在进行一场狩猎比赛。
夏目漱石沉吟道:“萧先生改得不错。”
版的开场,是镇上几个中年男子在湖边游泳的场景,现在却改成了狩猎。
但效果是一样的,引出主角卢卡斯,
再就是介绍卢卡斯和小镇居民们的融洽关系。
而戏剧版本的开头还有一个好处——
暗合剧名。
陆时嘴角勾起,
“这就是我相信萧先生的原因。”
不大不小的马屁把萧伯纳拍得很舒服,
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谦虚”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主要还是原作的水平高。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当不得如此夸奖啊!”
说这老哥胖,还真就喘上了。
陆时努力憋着笑,
“先看吧。”
戏剧第一幕主要介绍事情起因,
从卢卡斯善待克拉拉开始,一直到克拉拉因为表白不成而恼羞成怒,诬告卢卡斯为结束。
大幕拉上。
隐隐地,一层观众席传来小声议论,
“也不知道Lu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能写出如此离谱的剧情,让人后怕。”
“这情况好像很绝望啊……”
“确实绝望。换谁是卢卡斯,应该都无可辩驳吧。”
……
萧伯纳怕拍陆时的肩,
“看来,这部戏剧也会像《是!首相》、《罗马假日》一样成功。”
他又想到了什么,
“还有那部《颠倒》,你怎么只让它在美国的高校巡演啊?”
陆时摊手,
“戏剧也得考虑演出的土壤。”
萧伯纳微微叹气,
“也是。”
……
二号包厢。
屋内一共四个人,
两张熟面孔分别是爱德华七世和玛格丽塔。
至于另外两人,
弗雷德里克·坦普尔,坎特伯雷圣座。
他身着一件华丽的红色长袍,长袍上镶嵌着金色图案,
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装饰着精致的花边,增添了一份细腻和柔美。
可即便如此华贵,老人家毕竟已经八十岁了,终究难掩老态。
还有一人,
朱塞佩·梅尔基奥雷·萨尔托,威尼斯教区宗主教。
他身穿一件深色的长袍,十分朴素,但因为年轻,反而显得更有教派领袖的权威。
两名大佬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他们的座椅虽然以一个轻微的斜角相对,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都刻意将身体像远离对方的方向偏转。
包厢内,一片沉默,
“……”
“……”
“……”
气氛有些怪异。
忽然,坦普尔开口了,
“萨尔托枢机,刚才你说,你是1893年被任命为威尼斯教区宗主教的?”
萨尔托点头,
“是的。”
坦普尔浅浅地“嗯”了一声,
“奇也怪哉,那你为什么1894年初才到任呢?”
萨尔托的右眼皮跳了跳,
他很清楚,对方这是明知故问。
自己之所以延迟赴任,正是因为教廷与意大利政府关系紧张,搞得面子上有些难看。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明说。
萨尔托沉吟片刻,
“主要是因为我做了些背景调查。你知道的,我在威尼斯教区一直关心社会和经济问题,支持社会运动,还参加了威尼斯工人协会,反对政治干涉宗教事务。”
包厢内再次陷入安静,
“……”
“……”
“……”
坦普尔脸色黝黑。
16世纪宗教改革时期,英格兰希望加强王权、削弱教会,摆脱教宗的控制,
于是,亨利八世禁止英格兰教会向教廷缴纳岁贡,《至尊法案》更是规定了英格兰教会以国王为最高首脑。
偏偏萨尔托说什么“反对政治干涉宗教事务”,
这不是赤果果地打脸吗?
两人对视着,
视线交锋之处,仿佛传出了“噼噼啪啪”的电火花的声音。
“咕……”
爱德华七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目光在两人间游弋,频率极快,就像在看一场激烈的乒乓球赛,差点儿把脖子扭了。
他看向玛格丽塔,用口型说:“怎么办?”
玛格丽塔也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