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站了一会。
见她出神,没忍心打扰她。
“你怎么又来了?”
“…”
“我想什么,卯九没告诉你吗?”
书妍淡淡道。
她这两日没去宫里教晨操,他早朝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晚上要回秦府,老侯爷病重,可能过不了这个冬了,反正有点想见她。
“呵,什么都逃不过法眼。”
“你不要让他跟着我了,我觉得随时被人监视着,没有隐私,不自在,这种感觉很不好…”
外面黑暗中的人心中莫名的一揪,转身默默走远了…
男人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她,没有话,心中刺痛,没有他她也可以过的很好吧。
书妍见他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你怎么了?”
她刚才话太直了?戳到人心窝子了?
秦玉衍情绪低落,“没事。”
书妍微微蹙眉…
轻叹,
“好吧,时候在那个冰冷的府中,只有他给我一点温暖。”
“去南疆打仗建功立业,也是他给我的建议,算是给我指明一条生路吧,可惜…连他都要离我而去…”
“你的是…老侯爷?”
书妍感觉得到,这秦玉衍很在意他祖父。前年也是不远万里回京看他,这次匆匆忙忙进京,怎么可能全是为了她?
一方面老侯爷可能过不了今年的冬了,他是肾衰竭,已经拖了一年再一年,活到现在已经是大的恩赐…
负责他的御医了,已是灯枯油尽…
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见他落寞,书妍微微叹息,走上前抱了抱他…
“人都会老,会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生前好好对他,尽力给他医治,如果他活着痛苦,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剩下的人也得好好活着啊…”
“舒颜,你…爱我吗?”
书妍一愣,空气中藏着一丝慌乱。
“什么?”
“爱吗?”
男人眼泪啪嗒啪嗒流在了她肩上,打湿了衣衫…
“你…”
“…爱。”
用力抱了抱他…
过了几日,王家茶楼人心惶惶,传出风声主子想要把茶楼转让出去…
王夫人急得团团转,可惜她被禁足,王掌柜死了,管人、进货、制茶等等都是他…
王诞一窍不通,亦不能靠近他娘,茶楼生意一时之间搁浅了起来。
前两日娘家尚书府的人听自家出嫁的闺女,一夜之间被送去了家庙修行,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去了宰相府讨要法。
等宰相府老太太头上抱着巾帕诉出原委,来的人羞得恨不得将脸埋进地下。
不认不行,人赃俱获,整个府里头的亲眼所见,包括宰相…
杜筱篱也和她娘、祖母一道来的,她还也为宰相府欺负她杜家无人?
原来她的姑是犯了这等烟花之事。
来时气冲冲的,走时灰溜溜的溜回了尚书府。
太丢人啦,太丢人啦!
这要传出去,杜家的女儿谁还敢上门求娶?
夫人身边没有人,宰相王殷下了死命令,除了每日给她送饭餐的丫鬟,不能接触其他人任何人。
包括王诞!
只能让送饭的丫头带话给王诞带了,让他先帮着去茶楼看顾着…
左思右想,买通丫鬟给了娘家去信。
母亲来信将她劈头盖脸大骂一顿,原本想着自家闺女好端端被送去了家庙定是有猫腻…
没成想是做了这等见不得饶肮脏事,王殷没把她处死都是好的…
他们能做什么?
不影响到他家声誉算是王殷给他们留了情面!
至于茶楼,他们没经验,也不想与王殷闹翻,杜尚书的意思是只要不影响他们与宰相的利益关系就成…
一个女儿而已,他家闺女多的是,家庙就家庙吧。
只要王殷有需要,他还是可以送给他一个庶出的闺女给他的。
毕竟是亲娘,她娘也只能建议她把手上的铺子生意兑了出去,她可以帮忙去处理。
继续开门做生意旁个不放心,王诞不是做生意这块料。
她这生意做的大,她不在不管是伙计还是帮着打理的亲戚很有可能生出私心。
她爹还打算再送一个庶女进来,有意让她将茶楼生意转到她手里。
日子还长,换成大把银子拿手里放心,也得为王诞的将来做打算!
无人搭理这样下去反正也是一个亏字。
书妍当然有所想法了,想法还挺大,只是故意拖着…
她不急,慢慢来…看谁熬的过谁,全国几百家茶楼,每日开销不知多少,一时之间传出她病急不治啥的消息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