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坐下。
晾了她半晌,她倒也没有逾越的地方,规规矩矩站着。
看样子还有点瞌睡,也晓得她是早上起的太早…
“你坐吧,不然传出去还本公主苛待与你。”
“是。”
书妍跟这个宛舒接触过其实不坏,只是听信谗言,以及温室里的花朵,没经历外面的过风雨,不知道生活的残酷…
便也就坐下来…
“你进宫来做什么?”
“来叩谢皇上。”
“这么瞧着,还挺知理的。”
“哦。”
完又冷了下来…
宛舒也不语,书妍坐那四处看了看,这房间四周长满了盆栽,花草,一进来在大冬日就觉得心情很好。
“咦,这是珍珠吊兰…”
“你识得这植物?”
“对啊,珍珠吊兰嘛,多肉植物,叶子是圆形的,跟它长得很像的一种是“情人泪”,叶子是水滴形的。适合放在室内通风散光处,禁暴晒。耐旱,浇水遵循“干透浇透”的。”
宛舒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个,只见她又指着一旁的花花草道:“这个是锯齿昙花,这个紫夜酢浆草,大佛手虎皮兰,镜面草,花叶鸭脚木…”
“你怎么会识得这些?”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爱好嘛,我也喜欢种花。”
“不过我喜欢种的都是些花花,野花之类的,往田间地头,门前随意一种,不像公主这么广泛啦,要细心去呵护它们,因为我没有太多时间…”
宛舒突然对她的看法有点改观,喜欢花草的女子是一个温暖善良的人,懂得鸟语花香,看透世间冷暖。
幽若都不一定能认全她这些花。
宛舒看了看她,半晌,道:“清平,本公主本来不想的,但,想来想去还是对你上几句。”
书妍淡淡的,头也不回眼睛盯着盆栽的绿植道:“这株锯齿昙花,莫非要开花了?”
“哦?什么?”
拍了拍脑袋,反应过来,道,“公主既然有话跟舒颜讲,请便是…”
“你身为一个女子,为何总是抛头露面,年纪轻轻不知羞耻,被人休弃。”
“这便罢了,你自个人生已然这样,你可知你继续这样任性,会连累旁人?”
“公主所的旁人,是…?”
书妍转过头来,看她。
宛舒清了清嗓子,“比如,比如你家里头的人…又或者,你的胞弟…”
“听你们的母亲也是如此,跟人跑了,女子出嫁从夫,只嫁一夫,你为何不能吸取教训,还要走那老路?”
书妍恍然大悟,不疾不徐道:“或许是年少无知,呵呵,对于我来讲,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记忆有时不太好,脑中已经没了那段记忆。”
“什么?”
“还有一点,我觉得已经发生的事,你回避不了,只有勇敢面对击碎它,哼!或许有另一片地呢?”
“你…”
宛舒直视她眼眸,坚定,不回避。
她觉得有些看不懂她了,不辩解,不回避,不解释,勇敢面对。
这相反,有点吸引她,这便是她的人格魅力吧。
“公主,清平想问,你可知玉米糊糊是什么?”
“玉米糊糊?那是什么?”
宛舒一脸迷茫…
“一种低质量的吃食。”
“…”
“你可知,等你如梦初醒,发觉家中无粮,明明有劳动力,一个疯傻,只知乱跑乱咆哮;一个酒鬼,好吃懒做时不时惹是生非赊酒赖账…”
“上有老,下有,还有一家亲戚嫌你穷怕你富,时不时上门挖苦打击你,见你有啥就拿走,是何滋味?”
公主震惊。
“我若不抛头露面,不止我会饿死,他们全部都会死,与生存比起来,我抛头露面算什么?”
“公主生来金贵锦衣玉食自是不知,食不果腹,一周七日若是能吃上两三回玉米糊糊,那便是奢侈品的滋味。”
“饿了挖野菜,吃杂草树皮,喝河里水的滋味?”
“大炎国还有这种地方吗?”
“大炎国地大物博,公主余生若是有机会,可以四处游历游历,我这人其它优点或许没迎”
“唯一有点倔,绝不认输,即使差到极致,弃妇又如何?弃妇就该放弃自己吗?绝不,更要绝地反击。”
宛舒看她眼里露出的坚毅,喏喏道,
“这性格与他也相似,你们不愧为两姐弟。”
“多谢宛舒公主夸奖,人生如逆水行舟,我赵舒颜会迎难而上。”
“即使风浪再大,只要坚定目标勇往直前,再渺的扁舟也会到达岸边,我会往好的方向变,而且要越来越好…”
宛舒公主似懂非懂。
好像理解了眼前的女子她总是